京中人心叵测各有图谋,如今储位未定。
按照前世的时间来推算,江齐修如今也该有所动作了。
赵淮止抬手,如同儿时那般摸着赵琼华的头,“哥哥知道,这段日子以来委屈你了。”
又是和许锦湘动手、又要防着许周氏的小手段。
老侯爷还昏聩不分亲疏,即便有祖母帮衬,想来她一个人也不会多轻松。
“没事,属于侯府的东西,本就不能落在旁人手里。”
“哥你今日要是还有事就先走吧,我不耽误你了。”赵琼华观察着天色,发觉时候不早,便赶着赵淮止去忙朝堂上的事,“我一会儿也要去给祖母请安。”
这几日太夫人困乏得很,赵琼华每日去请安时,左不过一刻钟时间就离开了。
连早膳都不曾在竹安堂用过。
也正因如此,这几日她去竹安堂请安的时辰也越推越晚,只怕会惊扰到祖母休息。
赵淮止今日还要进宫去见仁宗和蒋齐彦,如今时辰不早,他也不能再耽搁了,“好。”
“对了琼华,昨日谢云辞没同你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吧。”
他刚走出去不过几步距离,想到昨日在长安楼的事,他没忍住又折返回来,“你和他很熟吗?”
察觉到自家哥哥话语中的紧张和狐疑,赵琼华蓦然直起身子,腰背紧绷,“舅舅之前让谢二公子教我骑射,我和他确实是有交情。”
“怎么了吗?”
“没事。”赵淮止摆摆手,“他这人看起来玩世不恭,但他城府很深,不是你能掌控住的人。”
停顿一下,他抿唇,斟酌着含蓄一些的措辞,“他是随意惯的人,你也是这样。”
“哥哥希望你日后能寻一个真正疼爱你尊重你的人,而不是你又一时兴起。”
“但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情,爹和哥哥不会干涉你。”
“你是镇宁侯府的嫡女,我们也不会让你非要嫁给谁。婚嫁自由,没人能强迫你。”
思及昨日楚怀晏同他说的那些毫无真凭实据的传言,赵淮止虽不怎么信,但自觉还是要提点赵琼华一两句。
他和谢云辞有过几年同袍情义,知他一向聪智,不过几年便成为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
单论鄞州一战,赵钦平就已经无数次夸赞过谢云辞的远见和沉稳。
可他这样聪利的人,也注定是不可控的。
更别说如今、他那一身的纨绔风流。
若是这两个人真的如坊间传闻那般互生情愫,他只怕日后赵琼华会受不了。
届时两个人闹起来,整个京城都未必受得住。
但各有姻缘,这事他全然看赵琼华自己的意思。
反正她现在不念着五皇子就是好事,她也暂时没对其他人动心。
来日方长,不着急。
赵琼华眼眶一红,趁着泪水未落时她便拿手帕拭去眼角泪花,“我知道啦。你现在的话比爹爹还多。”
“对了你进宫时,要是去见姑姑的话,记得让姑姑派人盯好舅舅的膳食。”
末了她忽然想起前世的事,又叮嘱了赵淮止一句。
赵淮止眸色一暗,“我知道了,没事的话哥哥先走了。”
“许周氏要是再去找祖父求情,你就派人去找父亲,父亲今日应该在御史台。”
许锦湘和许周氏惯会仗势欺人,今日琼华将库房钥匙拿了过来。
那对母女未必会甘心。
“嗯嗯。”赵琼华悉数应下,送走赵淮止后,她正要捧着东西进书房时,还不等她有所动作,就有一只雪白的猫朝她跑了过来。
猫还小,跳不上她膝头,努力几次之后无果,便只能就此作罢。
它转而卧在赵琼华脚边,还不住抬起爪子去勾她的裙摆上的白玉兰。
“你也醒了。”
赵琼华见状哭笑不得,小心翼翼地把小猫的爪子从裙摆上拉下来,顺势将它抱到腿上,伸手在它下颔处逗着,“就这么喜欢玩花?”
小猫轻轻叫了一声作为应答,舒服地眯起眼睛。
“今日你就陪我一起去竹安堂,省得一直在睡觉。”
这只猫正是赵淮止回府时说要送给她的那只,小小一只,单单看着就很可爱。
只是它虽小,却也很能闹腾。
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喜欢花,赵琼华在琼华苑时,只要被它逮住机会,它就一定会去勾玩赵琼华裙摆上的繁花枝桠,乐此不疲。
赵琼华一开始还会阻拦它,后来也就都随它去了。
将库房钥匙和簿子都锁好后,赵琼华就抱着猫去了竹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