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不惜剑走偏锋,差点让南燕皇室自此后继无人。
以南燕太子的阴狠性子,若前世谢云辞真的为她挥兵南燕,南燕太子得知个中缘由后,也会毫不犹豫地用她的性命来威胁谢云辞退兵。
前世个中因果际会,如今早作尘烟。
只要今生她不再踏错便好。
也许她该彻底信一次。
信她不会重走旧路,信谢云辞不会负她。
竭力压下唇角的笑意,赵琼华起身,替谢云辞舀了一碗甜粥,“把这碗粥喝了。”
“你肩上还有伤,不能不吃。”
“晚上回府后你要是饿了,就让管家再替你备点吃食。”
“这么担心我?”
谢云辞调侃着她,但还是接过那碗甜粥尝着。
他顺便把方才赵琼华给他夹的菜都吃了。
赵琼华察觉出来后,尝到什么合心意的菜肴时,也会给谢云辞多夹一些。
“我吃好了。你自己再用些,不用管我了。”
半晌后,谢云辞不舍得她一直为他张罗着,摆手推拒着,好让她自己再多用些晚膳。
这一天她都没好好用膳,悲喜交加,心绪大起大落,合该好好养养。
与此同时,赵琼华也放下银筷,摆摆手:“不了。我再喝些茶就好了。”
虽然平日里她不会刻意控制饮食,但多少也是知道节制的。
今日有谢云辞在身边,她心里又开心,为了陪谢云辞让他好好用膳,她才多用了些。
如今是再也吃不下了。
“晚上曲音楼还有什么戏目吗?”
赵琼华抿着茶水,一边说道,她一边探出窗外看向下面的戏台,却看不出这是什么戏。
谢云辞见状也往下瞥了一眼,“晚上是一段《牡丹亭》。”
“天色不早了,长安楼那边应该也快散席了,淮止回府后要是知道你不在府中,一定会翻天覆地找你。”
毕竟端阳那日,淑妃差人满御花园地寻赵琼华一事,对他们这些人而言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赵淮止向来不放心赵琼华,若是回府后没见赵琼华,一定会闹一番动静出来。
届时就不好收场了。
他初入军营的那段时日,逐渐和赵淮止熟悉起来,两个人无事时也会话着闲聊。
那时候谢云辞听赵淮止讲得最多的,不是兵家谋略、当下时局;便是听他一边担心一边念叨着赵琼华独自在京中会不会被人欺负云云。
赵琼华想起自家哥哥曾经的作为,也颇有几分头疼,“那就回去吧。”
“等改日我再和你来曲音楼。”
这些事上谢云辞都随她,此时也不会有异议。
他自然地牵起赵琼华的手正要起身时,雅间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二表哥,你还在吗?”
赵琼华一下就听出,这是崔晚瑶的声音。
永宁侯夫人母族是崔家,崔晚瑶唤谢云辞一句二表哥,倒也合情合理。
“进来。”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过后,没多久崔晚瑶便走了进来,她正想要开口,看到赵琼华也在时,一下改口收声,“郡主也在。”
瞧见她这副反应,赵琼华就明白过来,崔晚瑶想说的事情不方便有外人在场。
“嗯,过来听戏。”
借着广袖的遮掩,她就想挣开谢云辞的手,却不想谢云辞握着不放,还让她坐回去。
谢云辞摩挲着腰间的扇袋,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是什么大事,你直接说就好。”
崔晚瑶毕竟是崔家费心教养出来的嫡女,也懂得什么是处变不惊,见状她也没有再做无用的劝解,开门见山地说道:“祖母上次说二表哥你许久没去过崔府了,正好大表哥也要回来了,崔家特意备了家宴,不知二表哥能不能来崔家?”
“是她让你来的吧。”
言简意赅,一个她字,谢云辞连名姓都不愿提及。
但崔晚瑶和赵琼华都知道,谢云辞指的是永宁侯夫人。
崔家谢家的事,赵琼华是局外人,不清楚也不好做评判。
但只凭那日永宁侯夫人的作为,赵琼华对她便失了好印象。
如今的永宁侯只娶过一位夫人,没有妾室更没有通房,不论是永宁侯的大公子还是谢云辞,都是永宁侯夫人所出。
赵琼华此时就坐在谢云辞身边,能清晰感觉到在听到崔晚瑶提及大表哥时,他蓦然僵硬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