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赵家没有半点血缘与亲缘,尚且都称不上是一句远方亲戚。
若是以分家来算,也太过便宜许家了。
“还不急。等你许叔叔回京后再说。”
“天色不早了,琼华你先回去休息。等明日和你哥哥一同进宫,去见见你姑姑。”
知道父兄之后可能还有事情要商议,她不方便在场,赵琼华应声,没再书房有过多停留,阖上雕花木没之后,她这才离开书房。
“淮止,你再派人去宜山那边找找,看有没有人知道那家人的下落。”
“必要之时你再亲自去一趟。”
宜山位于京畿之外,往南再行近千里的地方。
人烟虽算不得稀少荒凉,但近二十年的时间过去,许多人事都难以追溯。
赵淮止闻言面露难色,“可是爹,我们之前已经派人去过好多次,都杳无音讯。”
“再找找附近镇上年长的人,总该还会有人再记得。”赵钦平说道,末了又叮嘱过一句他一句行事小心。
那对夫妻搬离宜山,想来也不会去太过偏远的地方。
只要还有蛛丝马迹,总归都还能找到。
*
是夜,窗外偶有几声清脆莺啼传来,谢云辞披着单薄外衫,临窗而立。
他手中拈着一封字迹潦草的信笺,落款只余一个江字。
“前夜刺杀一事,还有何眉目?”
柏余站在他身后,暗光遮掩了他的身影,听到谢云辞的话,他恭敬回道:“前夜刺杀确实是摘星楼所为,但好像……”
说着,他停顿一句,有些不解和狐疑,“但好像,他们不仅是冲公子您而来。”
“更像是,针对郡主而来。”
那夜十个人,虽大半杀手都在与谢云辞纠缠,暗中却埋伏两个杀手,趁人不备之际直冲赵琼华而来。
若当时不是赵琼华有些功夫防身,恐怕此时御医已经在镇宁侯府了。
谢云辞捏着信笺的手猛然一紧,眼眸微眯,他转身看向柏余,“原因。”
“暂时不明。”
柏余立即下跪,“暂只能确定,这是南燕主阁下的任务。”
除却当年的鄞州一战,摘星楼趁着南燕大军挥师之际,派了数名杀手前来刺杀他之外,此后鲜少会踏足北齐,更别说是插手北齐的事。
六年前,摘星楼刺杀他不成,如今会卷土重来,谢云辞并不意外。
可琼华从未出过京畿,与南燕、与摘星楼更是从未有过瓜葛,刺客怎会是特意针对她而来?
阖眼深深呼出一口气,谢云辞继而转了话题,“永宁侯夫人那边如何了?”
“侯夫人今日去过崔家,特意去看望了太夫人和崔大人。”
“还和晚瑶小姐、宛绮小姐一同吃了茶,送了三少夫人一尊送子观音,特又叮嘱了些要注意的事,很是融洽。”
“临走前,太夫人还闹着想让夫人多留一会儿,幸好大公子拦下了。”
很是融洽。
谢云辞仔细琢磨着这四个字,蓦地嗤笑一声,“他们就没发现什么?”
他都不知道是该说永宁侯情深至此,还是那女人当真如此厉害。
李代桃僵,竟天衣无缝。
柏余不敢说话,只兀自摇头。
“行了,你下去吧。”
“伤药我会自己上。”
不欲再为难柏余,谢云辞摆摆手,就想让他退下。
柏余起身,继而又小声询问道:“公子,明日宫里会设接风宴,郡主要参席。您要去吗?”
“不去,我要养伤。”
谢云辞轻哼一声,想起来的却是昨日赵琼华问他的那句,为什么要挂着她的字。
平时看着挺聪明一小姑娘,怎么就喜欢在这件事上犯糊涂。
闻言,柏余一怔,正准备退出去时就又听到谢云辞的吩咐,“让卫虞最近少来府里。”
坏他好事。
还敢理所当然地夸自己。
明明只属他最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