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说要帮我找家人,可那时候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加上我的脸伤的很重,寻找家人简直就等于大海捞针。
我这个人不喜欢跟别人添麻烦。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私事,便拒绝了组织的好意。
但组织一直有帮我寻找家人,可一是时间久远,二是我完全失去了记忆,他们每年都会寄信给我,后来因为运动的事情,才不得不终止。
我觉得我命挺硬的,每次都是在死亡线上捡回了一条命。可能是因为我失忆了,我觉得如果我就这样死了,我连回家的资格都没有,便拼命的想要活下去。”
陆继君本来就是一个极度低调的人。
可今天的事情,他不会去怪童明,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暖暖,你要的月饼模具我都做好了。你去把军军和依依带回来吧,不然两个孩子该哭了!”
“好!”温暖一走,陆继君便忍不住看向顾雁州。“雁州,你觉得今天的事情是谁的手笔?”
“陆继忠。”顾雁州觉得除了他也没旁人了!“他怕您夺走他的一切,便先发制人。咱们不如在去平城之前,先收拾他一顿,让他老实点儿,等从平城回来,再来顿狠的。”
陆继君听到顾雁州的话,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陆继君就打了一个电话,陆继忠那边就难了。
陆继忠这边还准备给报社投稿,写他和陆继君断绝关系的声明。
这声明都还没来得及写。
他就得到老四的电话。“爸,您快想想办法,我二哥被反间处的人抓走了。他们刚刚找上大哥,大哥打电话给我,让我想办法,您这是得罪谁了?”
反间处不会无缘无故的咬着他们家不放?
反间处和陆泽所在的部门也是三竿子打不着,也不像陆泽的手笔啊!
他现在整个人都人心惶惶的!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不应该是陆继君被抓吗?昨天陆爱党说要举报陆继君的,怎么他自己被抓了?
不等他说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邓美俄的尖叫声:“你们想干什么?”
陆继忠听到吵闹声,就抬脚走到院子里,看到了穿着制服的军官,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继忠同志,我们得知陆继君同志已经荣归故里。所以麻烦您和您夫人搬离这里。这处院子,本来是组织批准给陆继君同志的。
当年陆继君同志下落不明,我们才允许你们作为陆继君同志的家属住在这里。如今陆继君同志已经回来了,你们再住在这里已经不合适了。”
军官目光严肃,一本正经的道。
别说是邓美俄了,就是陆继忠自己也傻眼了。
邓美俄没想到自己住了多年的房子居然是陆继君。
还有陆继君居然还活着?她忍不住看向了陆继忠。陆继忠现在是又气又恼,这地方他住了快四十年,这里的街坊邻居都是熟人,而且住在这里的,身份都不一般。
可现在他们居然让自己搬离。
这可是陆家的老宅,自己搬离去哪?
让他露宿街头吗?
陆继君他真的太狠了!他凭什么这样对自己。
“我是陆继君的亲大哥,他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不信,除非陆继君亲自跟我说!”
陆继忠这话刚落下,就听到门外传来吉普车的声音。
顾雁州搀扶着陆继君推门走了进来。
“大哥,这地方你住了四十年,占了组织四十年的便宜还不够吗?这家里就你和嫂子两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不嫌瘆得慌?爹娘都不在了,他们生前我没能承欢膝下,他们现在离世了,我打算在家里供奉他们的排位。大哥要不要跟我一起?”
陆继忠没料到陆继君居然会亲自来。
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都没有去平城怎么会怀疑自己?
明明是他失踪了,为什么反间处的人不抓他?
陆继忠又气又急,又惧又怕。
“继君,这院子破破烂烂的也没什么好,要不然你直接过继给我,我给你钱还不成嘛。”他觉得陆继君应该就是穷,不然怎么会想着讨要房子。
家里那些值钱的宝贝都被自己能藏起来了,搬家不就让陆继君发现了?
其中还有白如意的不少的陪嫁,他们这些年就没缺过钱,缺钱就卖几件老物件,不得不说白家不愧是经商的,白如意的那些陪嫁品,各个都是精品。。
“不。我就要我自己的院子,我今天就要住进来给二老上香。你们要是收拾不过来,我找人给你们帮忙。”
陆继君的话音刚落,就从外面进来了三四十个壮小伙,小伙子们人均手里拿着一个木箱子,他们直接进了屋,手脚麻利的给收拾了起来。
邓美俄跑回屋里阻拦,可她那点儿力气对于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来说,完全不够看的。
“陆继君,你让他们停下来……我自己收拾!我把院子给你还不行吗?”陆继忠看到屋里人跟土匪一样,一收就是一片,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可他心里慌啊!
陆继君看着陆继忠紧张兮兮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有鬼——
“什么叫你给我,这叫物归原主。对了,你别在这里傻站着了,赶紧领我去祠堂给二老磕头,告诉他们二老我找到家了,让他们二老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对了,爹娘入过你的梦吗?跟你说过什……”
陆继君话音还没落下,陆继忠被吓的两眼一黑,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