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走,奴籍也给你放了,你们抓紧时间把手里事情交代下,收拾包袱行李,带着孩子就一起走。”
“不急,给你们三天想一想。”
“我说这些不是架住你们,过去你们听黎府的,听我的,如今机会在,听听你们自己的。”
黎周周就怕这俩傻的,非要一根筋的‘效忠’了。
当初在京中买的三人,性格各自不同,可‘忠心’二字没得说。尤其是黎夏,最为老实本分了,平日默默无闻,是那种干的再多再累也不会表功抱怨的,唯一的就是想要个孩子,如今孩子也有了。
三日后,黎春黎夏跪在家主面前,磕了头,红着眼眶说留下来。
定是前半身太苦太累,攒了运气才遇到了家主。
黎周周给两人放了民籍,两人三年内还不能买房屋,黎春有救济院住,黎夏有卤煮店,这卤煮店一半盈利给了苏佳渝,另一半就留给了黎夏,等三年后,黎夏就能自己买院子正式安家了。
而且昭州如今风气好,孤身带孩子的妇人夫郎也没人敢小瞧打坏主意的。再加上,昭州还有许多得了黎家情分的人在,若真有什么事,看在黎家面子上也会庇护一些。
黎春那儿有救济院的陈二小姐陈家。
黎夏那儿有苏佳渝。
其实平头小老百姓过日子,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大环境安稳了都是平平淡淡的小日子。
此次同行的。
黎周周没带王坚,他把昭州这片的生意交给了王坚,黎家的股份分了一半给王坚——
王坚自是不要,但黎周周给了。
“你现在是我的合伙人了,昭州这片铺的大,如今不是挣多挣少的关系,而是昭州百姓们工作赚钱的营生,我们家回京,刚走一年可能余威还在,但是你知道的,做买卖的商贾,有利可图就能冒险,你要只是个管事,那几位股东迟早要内斗架空了你,他们看你是哥儿,看你没成家背后没家人撑着。”
黎周周知道王坚不易,之前有他撑腰,背后有黎府,他们一走,王坚处境就更难了。
钱,黎府的库房一整个院子都堆满了。白银黄金各式珠宝,海底珊瑚,翡翠、琉璃等等,稀奇古怪的,往年来商贾们送的,都是昭州这片产的质地好的,以前不觉得,如今搬家一清点,真的吓一跳。
“我知道你同我一样,早都不在意钱了,做买卖就是挑战就是有趣。”黎周周看着王坚,“希望你过的开心过的舒坦,拿着吧。”
王坚红着眼眶,最终是点头。
这孩子十四岁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过去了,同家里闹决裂,自己搬出来住,其他人都成家有孩子了,就王坚一如既往的,可黎周周知道王坚内心越来越丰盈充实。
黎府买的忠、顺两辈,忠字辈被磨炼的能顶个事。
黎周周给王坚留了两个,忠一忠三,先在王坚身边干着,不管是走货还是跟京里他们联络,王坚手里不能没有人,之后就让王坚自己培养手下。
等手续过完了。
黎周周还开了昭州商行会,黎府名下的椰货厂、罐头厂、海产厂、流光绸等的股东都来了,此次会议郑重,黎周周宣布了王坚成为他合伙人的事情。
王坚新一辈昭州商接管人。
不管那些服不服的老古董们——自是不想王坚一个大龄哥儿压着带领他们,可黎周周不管这些,手续有,在衙门登记过,谁不同意了,那就自己退出吧。
黎家对厂子有决策权的——这些小股东都是只拿分红没管事权。
昭州近些日子城中百姓议论说的最多的就是两点:一顾大人成了大官了,顶尖的大官,正一品的阁老呢。
“做到头最高的官就是正一品了。”
“好厉害,不过顾大人做什么阁老我是佩服的。”
“你佩服顶个什么用,人家皇帝老爷看中了咱们大人名气用的。”
“那大人岂不是要回京里?”
“这是自然了,阁老要给皇帝老爷管事的。”
“顾大人要走了?!那黎老板呢?这生意厂子咋办?还开不开了?我家姑娘今年才毕业,还想进厂子里的。”
“别急别急,黎老板指定已经安排妥当了。”
这便是第二条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消息了——黎老板把黎家一半的厂子交给了王坚。这可不得了了。
大家原先猜是那什么义子孟将军会占了股份财产,没想到怎么是个外人姓王的?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听说手续办了,黎老板还开了昭州商行会。”
“这可多少厂子多少钱啊,黎老板咋就给了个外人呢?为啥不留给福宝少爷呢,这给个外人不是糟蹋了么。”
时下观念便是如此,传宗接代,父辈积攒家业那就是传承给孩子的,如今黎家那庞大的家财,竟分了一半给王坚——
“我咋还不信。”
“想都不敢想的。”
“要不是黎老板来得晚,我都想王坚该不会是顾大人黎老板生的了,怎么黎老板如此偏爱疼王坚呢。”
“你该说幸好王坚是个哥儿,黎老板顾大人恩爱,不然啊。”指定得瞎编排胡话了。
“那绸缎庄的老王得高兴乐坏了吧?”
“他高兴乐坏啥?王坚都分出来了,户籍册上那是王坚独一户,跟着王老爷有什么关系?如今啊,王坚才是真王老板王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