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州那边朝廷去岁派下来的小将军之前还小赢了几次,这次是输的彻底,听说死伤无数,具体的顾兆打听不来,文官五官不同系统不说,还隔着一个布政司,这他不好插手。
这种事情插不了手帮不上忙,听闻了只是让自己更难受。顾兆没跟周周说这事,加上已经打完了,当时孟见云霖哥儿结婚喜事,就忽略掉了。
等现在一切定了,忻州那边传来信,南夷又发动了几次,这次阵仗大了,一两万的数目,打了起来,赢了一次,后来输了,如今忻州如何,顾兆不知道打听不到了。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南夷自从老王去世后,跟大历的战事便稳不住了,新王听说是最小的儿子,具体如何,从走商的老商贾那儿能得知几分——
残忍、狠辣。
顾兆在家坐不住,哪怕他去了忻州也不可能上战场——自然他去打仗也是送死乱来,真不能这么干,但过去看着点百姓搞搞后勤比在昭州强。
南夷那儿态度不同,顾兆就怕昭州那两处遭受波及,留其他人不如留孟见云他安心,起码这小子身手也好——跟镖师还有岷章猛男团伙学过打架斗殴技术。
如此也算是公私兼得。
“是。”孟见云应是。
顾兆点点头,不说这些了,“吃饭吧。”
行李收拾好了,顾大人用了中午饭下午便带人出城了。黎周周是身边人,他们睡一张床十几年了,如何不知道相公心里记挂着前头忻州百姓,相公没说,他也能猜到几分,并没阻拦,还给收拾了行李,只是让好好照顾自己。
等顾大人一走,黎府还是原先样子。
孟见云在府里留了一天,第二天就说要去播林安南两处,李霖听完了点头说好,说我给你收拾行李。
“不用。”孟见云硬着说完,又软了声:“谢谢。”
霖哥儿笑了下,说:“孟见云,不客气。”
收拾完行李吃了早饭,孟见云要去正院和老板说一声,霖哥儿跟着一同去,黎周周听了,看孟见云,“也不是让你立即去,晚一两日也没什么。”
相公也是这意思,来回巡视巡查,不急的。
“不好因我耽误公事。”孟见云道。
霖哥儿在旁说:“阿爹,我行李都收拾好了。”
“你也要去?”黎周周惊诧,这可不时兴一起去。
霖哥儿摇头,“我不去。”他自知身体弱一些,去了也是给孟见云拖后腿耽误公事。
黎周周闻言松了口气,见小两口是一个意思只能允了,只是说:“也不是说让你一直驻守留在那儿,检查完了看看底下有没有背着懈怠、玩忽职守的,加强了巡逻就回来。”
“去吧。”
“霖哥儿你送送小孟,好好说会话。”
霖哥儿送孟见云到了大门口,孟见云背着包袱没出去,而是说:“不会有事的。”
“我在家里等你。”
“嗯。”
没话可说了,孟见云快步出门翻身上马,只是回头看了看门里的李霖,而后便驾马离去。霖哥儿留在原地站了一小会,这才回去,被下人请到正院,说阿爹叫他。
黎周周是想孟见云一走,这新婚第二天,怕霖哥儿难受,就叫过来一起说话给孩子找个活忙起来,忙起来时间就快了也不会多想了。
“三朝回门的礼你瞧瞧,还有家里管家的事,你也得学一学接手管。”黎周周道。
吉汀和昭州这么远,三朝回门不可能真的三天回去——路上功夫就得折腾。加上孟见云现在有事要忙,但礼不能废。
一般来说,七天回门也成。
“阿爹,我想等孟见云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去。”霖哥儿说:“我先给家里写了信说清楚。”
黎周周点头道:“也好,不过你的信还得再加上礼,这不能少了,不过小霖哥儿,你都成亲了,怎么还一口一个孟见云的叫。”
霖哥儿羞红脸,说:“他名字好听,我喜欢这么叫他。”
“……成成,你们爱怎么叫怎么叫。”黎周周看小孩脸红害臊模样,不由想到以前的自己,村里人其实会叫我男人如何如何,就像小树这么叫严大人。
他觉得相公那时候瘦瘦小小的还白净漂亮,村里人笑话他说:真迎回来了个小相公,那得供着,一碰得碎了。
成亲第一晚,还真是得捧着哄着。
黎周周想到此也笑了。
忻州。
顾兆快马加鞭刚到,便得知了个消息:十四皇子在上次战役中被南夷给掳走了,昨天南夷刚发了话,要大历给让一座城池换十四。
“……”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说这一座城池换人要价太低显得像是有诡计,还是十四和南夷这关系,被掳是真是假其中是不是有阴谋。
但他打听不到,就看朝廷如何说。
天顺帝接到消息,看了置之不理,甚至口出脏话。
这杂种也配一座城池?
比起十四被掳,天顺帝对容二战败更为恼火和生气,容家这个废物儿子,竟然损失了朕这么多兵马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