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今日这话,你可不许瞎传,尤其是别让黎老板听见了,不然你就等着我扒了你的皮。”顾兆恶狠狠威胁。
他真的没这种龌龊心思,为什么现在搞的他有了一样!
委屈。
商贾点头,瞬间是明白了,面上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就差赌咒发誓了。可回头跟着几个好友喝小酒,倒是没说这些话,而是笑呵呵说:“顾大人哪里是不爱色,那是惧内,家里有个老虎坐镇,他是有心也没有胆子。”
“你怎么几杯酒嘴里胡说起来了,还敢编排顾大人?”
“我哪里敢编排,就是说说,顾大人上门入赘,能不怕黎老板吗?在外头可是一口一个黎老板叫的规矩,你说这是上了床,是不是都得请安问好……”
大家伙乐了起来,自然让打住别说了,可心里一琢磨,还真是,这当官老爷再厉害再威风有什么用?连个温香软玉都抱不了,上了床也得规矩问好,诶呦哟,这当官还有什么滋味。
“黎老板可真是厉害。”
“能不厉害吗,把顾大人管的服服帖帖。”
“黎老板好手段,生意做得大,招个赘婿管的严实。”
众人对着黎老板更是恭敬,甚至到了敬畏了。
黎周周也是后来发现,为什么过了一个年,他做买卖同人打交道,有时候见了其他商贾聊天说话,那些人对他怎么更毕恭毕敬的客气了?
就说花灯节是如期而至。
城外百姓都晓得,这三日城门晚关两个时辰,周边的百姓有的商量好,也不怕走夜路——拎着油灯,一群人壮胆怕什么。
还有家里有骡车、牛车的,也是提早几日商量好,进城瞧热闹去了。
“我听说城里花灯各式各样,做的可好了。”
“我也听说了,夜里还放烟火呢,这得不少钱了。”
“那啥时候放?别城门关了咱们回不去吧?”
“不会不会,我听衙役说了,戌时末关城门,那烟火在戌时三四刻左右,看完了走快一些正好出城门。”
三天关城门是晚上九点关,放烟火差不多在七点四十开始,放到八点。看完了烟花炮仗,给远路城外朋友留有时间,能赶到城门关闭前回。
花灯节第一二日也是热闹,卖什么的都有,就跟赶集似得,巡逻的护卫也多,路过时,便敲锣提醒:“花灯人多,看好孩子小心丢。”
这当爹娘叔侄的本来瞧热闹眼睛都恨不得多张一双,能多看看,一听锣声,顿时一个激灵,对啊,娃呢!忙是回头一瞅,幸好还跟在后头,或是还牵着。
不敢忘了。
每个小摊贩上头都是挂着灯笼,兔子的、金鱼的,还有做糖人的,福宝小时候爱吃糖人,如今到了昭州,糖画好久都没尝过了。顾兆说办花灯,就想起京里寻常可见用糖浆画的糖人,这好办,把做玻璃的几位师傅,让他们徒弟做糖画,练个三五天的,成了。
糖画的摊子就是顾大人安排的,提供了原料,还说了,“花灯节卖的糖人,摊子钱、糖钱我不收,你就收个手工费,全是你的。”
也算是昭州父母官变相给百姓一个年礼了。
村里来人看到摊子上排了队伍,围了不少孩子眼巴巴瞅着呢,便上去瞧,一看顿时惊住了,这糖还能画画,瞧着兔子画的真是好看,应该不便宜吧?
村中小孩也是伸着脖子够着身子去看,看到是糖,眼巴巴的口水都能流一地,他阿娘给抹了抹嘴,哄说:“咱不吃,那画的一瞧不好吃,咱们不吃。”
“糖,甜,阿妈想吃。”
男人则想,都出来玩了,今年一年到头也没怎么闲着,修路、庄稼、盖厂,件件的都攒了不少钱,便豁出去,大过年的买一块尝尝。
“多、多钱啊?”男人问。想着要是二三十文了就不买了。
小徒弟都忙不过来,头也不抬说:“一文钱一个。”
啥?!一文钱?
这糖该不会不是糖吧?咋就这么便宜呢。
小徒弟像是知道对方想什么一般,说:“糖料是顾大人提供的,我们就赚个手艺辛苦钱,没敢多要,不过糖也少,只能做简单的花样。”
“那给我来三个。”男人这下子爽快豪气了。
“你排队,前头还有十来个。”小徒弟急啊,得把师兄抓来顶一会才成。
男人一家可不急,等一等有啥。与他同样等糖人的还有人,不由说起来聊起来,这人是昭州城里的人,指路说:“东头那儿还有套圈的,里头有奖品,什么椰皂、椰糖、一块流光绸,一文钱一个圈,套中了就是你的。”
“还有这等好事?”
“他给你说的是大奖,这椰货三宝外头卖也得三四十文钱,更别提流光绸了,不过其他的也还行,一文钱总是能划来的,什么头绳、发带,都是女郎哥儿喜好的。”
“咱们一会去瞧瞧。”
“还有猜谜语的,能得灯笼。”
“黄家店铺门口还给发钱呢?”
“啊?还发钱?”
“不是,你得对对子,对中了对好了,有灯笼还有十文钱拿。”
这下子可难倒了村里人,他们没学问也不识字,哪里会对什么对子。等糖人拿到手了,真是掏了一文钱,这糖画是个小兔子,一根小竹签粘着,确实不是很大,不过才一文钱。
划算。
男人一家开始逛,去套圈还真套中了。
“恭喜啊,一块椰皂。”套圈摊主给把椰皂裹了起来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