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带着人,帮着元墨安置姜九怀。
古凝碧跟上一步,又止住。
男女有别,纵然她再关心,也没有名份跟过去。
有懂事的曹家女眷上前,轻言软语,扶着她回后院梳妆。
曹方把府衙最好的屋子腾出来,然后急命人去请大夫。
元墨一把拉住他,开玩笑,大夫能乱请吗?
“曹大人先把三爷请来,然后再看看季公子在不在。”
桃林居士既然是琴棋书画、天文星相、医药占卜无不精绝,季公子一看就很聪明的样子,估计也会点儿。
曹方点头:“季公子就在外面,下官这就让人请他过来。为免走漏凶手,下官已经封锁了整座府衙,二爷还要找谁,下官都可以为二爷找来。”
元墨大喜:“还有姜长伦!”
曹方道:“火起之前,八爷因家中有事,已经离开了。”他说着,蓦地一惊,“难道……”
元墨点头:“我亲眼看见他带着人抬了硫磺与火油进来。”
姜长伦与姜三爷同辈,乃是姜家族谱里排得上号的人物,他带进来的东西,谁也不敢查验。
事涉姜家内斗,曹方只听得脸色发白,不敢做声。
昏迷可以掩饰姜九怀的心疾,但白一的匕首在姜九怀胸前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却无从遮掩。
好在大厅里死了两名杀手,元墨便含含糊糊把伤害家主大人的罪名推到那两人身上。
季云安很快被请了过来。
元墨没有猜错,他在桃林居士身边日久,所学的不单只是琴而已,医术一样颇为精湛。
只是他一诊脉,眉头就皱了起来。
元墨给他皱得胆战心惊:“季兄,家主大人到底怎么样?”
季云安皱眉思索:“家主大人的脉很是奇怪,像是中毒。”
元墨吓了一跳:“难道烟雾里有毒?”
不对啊,她也是从火里逃出来的,除了咽喉难受外,并没有别种难受。
“说不准……家主大人的脉相极不稳定,是在下生平仅见,若不是内腑遭受重创,便是心绪极度紊乱,受了什么重大刺激……”季云安语气十分不确定,“惭愧,是在下学艺不精。”
元墨心说你已经很了不起了,姜九怀的心疾刚刚发作,可不是受了重大刺激?连这都诊得出来,可见名师出高徒,不是虚言。
曹方着急道:“季、季公子你别急,你、你再诊诊看,家主大人可千万不能出事!”
“这脉相想来非是一日两日,今日大体无事,外伤看着虽厉害,伤口不算深,昏迷可能只是因为被浓烟呛晕了,”季云安道,“伤口先用金创药,我再开副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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