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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有样宝贝,本想到扬州再脱手,但想来想去,扬州买得起的人也不多,做生不如做熟,卫兄你看看要不要。”
正是那粒金刚石。
“不错,正好给我娘镶根簪子。”卫子越笑着接过,命护卫去取来一只锦盒,从里面抓了满满两把银票,也没数有多少,塞进元墨手里。
元墨这辈子都没过这么多银票放在一起,大脑当场陷入呆滞。
“很可惜我不能到扬州一尽地主之谊了。”卫子越一抱拳,“元兄,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元墨抱拳,“以后来京城述职,别忘了来红馆,我请客。”
“红馆,”卫子越轻声叹息,“如何能忘啊。”
小船带着卫子越走了,元墨在甲板上怅立良久,直到小船远到再也看不见,才慢慢回转身子,慢慢叹了口气。
“这么舍不得?”
元墨吓了一跳,抬头就见姜九怀负手站在身后不远处,秋风吹动他的衣摆,也不知来了多久。
“唉,倒不是舍不得,只是良心隐隐作痛。”毕竟,她和某人联手欺骗了卫子越纯洁的感情。
“哦?”姜九怀看了她一眼,“你也有良心?”
话可不能这样说,毕竟比起家主大人你,我的良心可是大大滴。
“外面风大,家主大人您怎么下来了?”元墨毕恭毕敬地,“要不小人去唤平公公来伺候?”
一面说,一面转身就要闪人。
“站住。”
元墨只得站住。
“有些事情不懂就要来问,不要自己乱想,知道吗?”
元墨:“回家主大人,小人没有什么不懂的,而且跟小人无关的事情,小人是从来不会多想的。”
姜九怀被噎了一下,在风里静了静,方道:“黑蜈蚣在这条水路上纵横多年,是一双很好的眼睛。我要给他好处,也要让他惧怕,恩威并施,方为用人之道。”
思量半天,都不知道姜九怀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大佬们的用人之道是她这种凡夫俗子能懂的吗?
她只有俯首称赞:“家主大人英明。”
她的脑袋低了半天,头顶上不再有下文。
好像聊僵了?
姜九怀的衣摆依然在眼前,家主大人又不曾拂袖而去,难道就在这里瞪着她的头顶发呆?
“卫子越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姜九怀再次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