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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回来时,皇兄倒是对儿子说,不要同母亲提起,母亲听见,悯毓贵妃 四个字会不喜……
我面无波澜,只敛眸低头替他倒茶。
待他支支吾吾的说完,我才压下心中的怒气缓声道,你娘亲的确是含恨而终,只是这含的到底是什么恨,你不妨问问你父皇。
再一个,说我听见 悯毓贵妃 四个字会不喜,我为何会不喜呢?这倒奇了,我自己竟不能想通,你母亲我做了二十多年皇后,自问赏罚有度,问心无愧。
倒是同你说这话的人,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思呢,你这么大了,也该好好思量才是。
他低头不语,良久才道,母后,儿子惶恐。
我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只默默转头看向窗外。
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我看着低头跪在我膝下的郑灿才扶起他缓声道,罢了,不是你的错,是母亲这些年疏忽了。这事我本应缓着告诉你的,可是我又怕旁人同你说了什么别的,让你误会,这才一气儿的跟你说了这许多,是母亲的不周到。
你今儿若是累了,便自回去休息吧,待明儿下了朝就来我这里,同我一起上皇陵拜见一下你娘亲。
明日么,父皇可会允准?
这你不必操心,我自会同你父皇说的,那祭拜用的香烛供品什么的,你亲自准备吧,也是你做儿子的意思。
儿子遵命。
回去歇着吧!
他愣了愣,才重又下来行了一礼,自己挑帘子出去了。
这厢,郑灿自己回了院子便一气儿扎进书房不出来了。
他看着桌上这些天收集的卷宗,想着母亲适才心痛委屈的神情,只觉得后悔不已,他怎么能听了别人三言两语就怀疑自己的母亲呢?
要是母亲知道他真正的心思该多伤心呀!
其实,自从他上回从大皇子府上回来,便自己偷偷查了他亲娘悯毓贵妃的事,只是查的不详细。
卷宗上只说悯毓贵妃于景效九年四月产下皇子,便再没有别的了。而他的生辰正好就是四月十八。
依据卷宗上说,悯毓贵妃活着的时候极其得他父皇的喜欢,生子以后却圣眷不再,以致贵妃缠绵病榻而终。
贵妃死后,家族也随之凋零。
而他的母亲,当今皇后,在生妹妹阿烁以前,却没有一句有关皇后怀孕生子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