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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盒子里也不是旁的贵重物件,只放了一个绿檀的木梳,材质倒是不错,触手温润。做工也极精细。
那上头嵌的亮眼的小珠子不是红宝,她仔细瞧了瞧,竟是红豆。
这物件倒是精致,只她还来不及问,不想便被郑灿夺了去,连问价钱。
那掌柜看了看他们,伸出两个手指头道,绿檀珍贵,二两银子便可。
无妨,二两便二两。郑灿这般道。
他自己在怀中摸了一通才想起来,他根本就没带银子。
这下才是真的窘迫了。
他本想在身上摸索出一个值钱的物什来换的,这边簌絨早看出了他的窘迫,径自将那绿檀红豆梳子装好,还给了掌柜。
拉着郑灿出了铺子,只同他道,这里不好,我们别处逛吧。
郑灿有些羞愧,只好随着她出去了。
他真是气恨自己,怎么只知一股脑的出来,竟不说带银子呢,外头什么不要银子。
这厢他也无法,只回头看了看那铺子上头的牌匾记住了名字,跟着簌絨往前头走去了。
这厢过了银碗胡同,一转角便到了左春坊那边。
郑灿仿佛记得他母后说过,左春坊里是舅母筹建的悲田院,收容京都各条街上晃悠的乞儿与重病不能诊治的穷苦百姓们。
郑灿的心里带着一丝悲悯,也带着一丝好奇,想要去看看。
悲田院建在左春坊的僻静之处。
听说里头规模不算小,可是他眼见着门脸儿却不大,只边角处开着一扇六尺宽的樟木门,门外有一个粥摊子。
他刚走到门口,要抬腿进去的时候。
不想里头冲出一个慌慌张张的小斯,竟迎头撞了他,奈何气力不足竟自己弹到了地上。
郑灿看着这个瘦小伙计,滚到地上也不说疼,只自己嘟嘟囔囔着自顾拍打身上的泥土。
什么人呐,不晓得道儿窄么,非要站正门口!留着眼睛占地儿么!
郑灿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仔细打量着这个滚到地上拍打衣服的伙计,瞧了一会子才瞧出来。
这个头戴瓜皮帽,身穿对襟衫,一身伙计装束的人,不是阿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