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这样大,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惦记过一个人。
哪怕父皇的训斥也不能让他停止这样的胡思乱想。
想见却不能见,原来是这样的痛苦。
到底怎样才能见到簌絨呢?
皇帝后半段说的什么郑灿也没认真听,直到皇帝说完了,他才叹了口气,小心取了卷宗又去偏殿的案上写心得策略。
皇帝看着自己长身玉立的儿子此刻皱眉思索的样子,心中有一丝欣慰。
他虽从不当着皇后明言,但却不得不说,郑灿的眉眼终究藏了早年贵妃的影子。
尤其是这两年身量长成,他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同他记忆里的贵妃一模一样。
即便如今朝政繁琐,皇后贤德。
这几年间他也很少会想起当年的种种,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终究是眷恋那个女子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少年,只觉得自己年少的爱情和遗憾,终于在郑灿身上有了交代。
郑灿虽然长的像贵妃,举止作风却像皇后。
尤其是说话的口气,思考问题的神态,简直同皇后如出一辙。
有时他同郑灿谈论朝政,他甚至会觉得他在同皇后说话,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言传身教,比亲生母子之间更为深刻的一种传承。
对于皇后,其实皇帝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
那是他妻子,是替他孝敬母亲,抚养儿女,照应嫔妃的人。
年轻的时候他不爱她。
如今人到中年,她竟成了他唯一的安慰和倚仗,他在乎皇后,在乎她的康健在乎她的情绪甚至比自己的更为紧要。
这厢,待郑灿写完了心得策略,又安安静静在皇帝身边聆听完了朝臣的教诲,便到了午膳时分。
皇帝这厢正领着郑灿往偏殿走去,奈何郑灿在他身后磨磨蹭蹭的就不往前走。
他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又训斥道,你杵在那里做什么呢?
郑灿看着他父皇发火有些发怵,但还是鼓起勇气道,父…父皇,儿臣要告假半日,请您允准。
告假,你告假去做什么?皇帝疑惑的看着他。
儿臣……儿臣……
郑灿嗫嚅着,说不出来。
他已经想了一上午的由头了,奈何想不出来合适的。
他能说什么呢,和榕哥儿他们去打马球?</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