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宫时倒是来见过我一回,诚如苏泽所说,的确不是京城姑娘的样子,她妆容淡薄,眉眼利落,看得出来是个爽利的孩子。
像她这样的孩子,从小又跟在父兄身边的,按说该找了她父亲身边某个得力的将军嫁了才对,也不至于堪堪的拖到了十八岁,最后竟然进了掖庭。
我虽然疑惑,却也不至于问出来。
照旧是跟别的嫔妃一样,温言软语地嘱咐一番,告诉她好好侍奉皇上,绵延子嗣,保重身体什么的。
这女孩虽然爽利却并不粗鲁,一举一动也符合宫规礼仪。
看着是好,只是盼着待那鞑靼的公主来了,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我这般想着,一转眼便到了十月里。
皇帝告诉我鞑靼的使臣要带着他们的公主来京都了。
他如今忙得不行,不仅忙着北疆地区战后重建,还要与大臣们商量着鞑靼使臣的接待。
毕竟是我朝建立以来与鞑靼的第一次来往,两边又刚打过仗,这接待的轻了重了的都不好。
我也十分的理解他,他一心想要做个好皇帝,想要处处做到最好。
可是朝政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北边的那几个邻居又着实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我很早便明白,并不是每一个帝王都是天生的雄才大略。
十月中旬的时候使臣到了。
皇帝派了文武官员到京都十里之外迎接表示友好。
晚上便将他们安置在了行宫里。
第二日他们由人领着入宫觐见皇帝,大抵就是商议一下两边以后往来的具体细节什么的。
这个时候皇帝一般不说话,就看我们朝堂的大臣们的发挥了。
晚些时候宫里又办了晚宴,太后说身子不爽利要清静便不来了。我跟着皇帝坐在上首主持大局。
鞑靼来的人到不少,大臣官员们也都在呢,有的还带了家眷来,想是要见见这鞑靼人的模样。
看着下边的人觥筹交错,不断的有官员和朝廷命妇来敬酒说祝辞。
我有些心不在焉,典仪礼官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唱着。
我看了一圈看到了坐在末座的子新夫妇。
子新曾经在京都府任职,颇为得力。
前年去了御史台,他的妻子林漾都怀了第二胎了,看着他们夫妻和睦,彼此相敬如宾我也很是欣慰。
正出神的时候,便听到有人叫我,是鞑靼人中间为首的那个使臣。
皇后娘娘,我数年前到中原来的时候,便听过娘娘的贤名,如今一看,娘娘的凤仪果然是不同凡响。</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