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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对她客气万分的盛母接过茶,喝了一口就放在手边的案几上,凉凉道:“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彭芊语听到这语调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盛母,“母亲?”
盛母轻蔑的瞥了彭芊语一眼,道:“起来吧,别让人看见了,以为我磋磨儿媳妇!”
彭芊语这才确定,刚开始听到的话也是盛母所说,她提着裙摆就站了起来,还未开口,盛母就抢先道:“做我们盛家的媳妇儿就安分点,别总去招惹人家傅将军夫人,若是给我们盛家惹来祸事,我可饶不了你!”
“我招惹她?”
盛母“啪”地拍了下旁边的案几道“怎么,刚过门就要跟你婆母蹬鼻子上脸了?你以为你还是相府千金吗?人家将军夫人才是!好好的婚事因为你,闹成什么样了?要不是你故意陷害人家将军夫人的师父,人家能挑同一天成婚?我们家成锐如今能被人说得那么难堪?”
厅中的几个丫鬟婆媳一个个低着头,吓得不敢做声。
彭芊语嫁来盛家,从彭家带了四个陪嫁丫鬟和一个管事妈妈,都是她在彭家用惯的,彭相夫人本想再给些丫鬟婆媳,被彭芊语拒绝了,一来,她怕彭相夫人往她身边安插眼线,二来,也是存着让顾知意难堪,她带的都是自己的丫鬟婆子,这几个都是她自己买的,那彭家为了公平,自然也就没给顾知意送丫鬟婆子了。
彭芊语以为,就盛家对她的维护,还有她对盛家的恩情,这些根本不是问题。没想到,人家顾知意有傅家和师父一起送了好些机灵的丫鬟,排面一点不小。到头来她现在吃亏了。
因为之前彭芊语为了讨好盛母,给她送了一个丫鬟和婆子,盛母原就是给人做浆洗之类的粗活,有了个丫鬟和婆子,盛母便将烧火煮饭洗衣服扫地等粗活都交给她们干了,几年下来,盛母手里的这两人就被练得皮糙肉厚,孔武有力,完全不同于彭芊语那些娇养的丫鬟婆子。
彭芊语当初为了得盛母欢心,直接将身契都给了盛母。
如今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丫鬟婆子自然各护其主,彭芊语只带了两个丫鬟来,气势上倒被盛母压得死死的。
“我让你们难堪了?要是没有我,你们母子能住这样的院子?能穿如今的衣裳?你们今天的一切哪一样不是我给的?现在盛成锐还没高中呢,你们就想……”彭芊语挺直背脊,直视盛母与盛成锐。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盛母和盛成锐必定血流满地了。
盛成锐一时不敢跟彭芊语对视,脸色白了白,将头转向别处。
盛母见儿子被彭芊语吓到,仿佛被人挖了心头肉,直接起身,顺手将手边的茶连杯带盖子砸向彭芊语,怒吼道:“果然是个野种,嫁进我盛家第一天就对婆母不敬,欺压丈夫!”
茶杯重重砸在彭芊语的额角处,茶叶飞溅在发间,茶水和血水顺着额角滑向彭芊语的侧脸,彭芊语眯着眼,眼神冰凉的看向盛母,似乎完全感受不到额角的伤痛。
野种?彭芊语脸色骤变,“你骂我什么?”从上辈子开始,得知自己不是彭相府的亲生女儿,她就对这个词格外敏感,盛母如今这样,简直是徒手扒她的伤口,“你这个死老太婆!”若不是丫鬟拦着,彭芊语就要冲上去和盛母厮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