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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若是明天不能退热,她还可能有性命之忧?白天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说。”傅子恒忍不住提了声音。白天孟大夫怎么说来着?不是说他处理得及时吗?怎么祛了毒后,顾知意生生挨了那么多刀反而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了?
“将军,小顾师父中的是突岩一种很厉害的毒,若不是前些年卑职有幸窥探出那药方,这次就是将小顾师傅整条胳膊剁了也救不回来的。”将军怎么还质疑他的医术了,外伤和解毒方面,放眼整个大魏,他绝对是排得上名号的人物,孟大夫觉得自己的专业受到了质疑,有些不满地抗议。
傅子恒拧眉接过孟大夫手里的药碗,“你先去休息,她若是发热,我再让人叫你过来。”
孟大夫答应一声就出去了,走出大帐,被冷风一吹,忽然想到,难道将军打算亲自照看?不叫个亲兵或者军医那边的小学徒来守着吗?
罢了,这是将军的,他先养足精神,后半夜指不定有一场硬仗。
这一次,傅子恒是捏着顾知意的下巴,把药给灌下去的。
喝完药没多久,顾知意苍白的脸开始泛红,傅子恒不用探就知道这是烧起来了。
顾知意开始不安地动了动胳膊,傅子恒怕她碰到伤口,赶紧上前扶助顾知意的肩头,不让她乱动。
顾知意开始呓语,先是“师父”,而后开始“大师兄”,“二师兄”。
傅子恒听到后面,发现顾知意好像对她“二师兄”甚是想念,因为“二师兄”叫得最多,甚至嘴角还隐隐泛起亮光。
那是口水!是口水?
傅子恒震惊极了,一个姑娘家,迷迷糊糊间流着口水叫男人?她此刻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知意侧头,滚烫地脸蹭到傅子恒放在一旁的手上,傅子恒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缩回了手,转身让人去叫孟大夫了。
孟大夫很快赶到,还带着早已熬好的退烧药,一进来就将一碗退烧药给顾知意灌了下去。
可能是烧得口干的原因,这一次顾知意闭着眼嘴巴一挨到碗中的药汁就主动一口气喝完了。
“将军,卑职需要一些烈酒来擦拭小顾师傅的额头和腋下,如此来帮助她快些退热。”
傅子恒转身就让人去取酒,等吩咐完,突然想起孟大夫的话,擦拭腋下?那不得脱了衣裳吗?那顾知意……
要不然,派人去附近找个婆子?身份暴露就暴露吧,总比毁了清誉强吧?
傅子恒没将自己上次看光顾知意的事情算在内,他觉得那次就他一人知情,他不说,就没人知道,没人知道,自然就不存在毁不毁的了。
傅子恒拿着酒坛子进屋的时候,孟大夫刚替顾知意扎完针,见傅子恒进来,就准备掀被子开始给顾知意用酒退热。
傅子恒满眼难色地抬手,正要阻止,床上的顾知意突然睁开了双眼,傅子恒到嘴边的话就没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