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顾知意果然不是什么探子,那傻小子不过是来洗澡的。果然傻小子就是傻小子,这会儿虽然还没入冬,但溪水早了凉了,这个时节,军中很多士兵都是去伙房花上一两个铜板,让伙房帮着烧一桶热水,找个避风处冲洗就可以了。
顾知意倒好,冷得嘶嘶哈哈地跳溪里洗了个冷水澡。
那块石头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都没看见顾知意怎么洗澡的,不过夜里格外安静,他们又都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得出动静,那傻小子明显冻坏了,溪水被她搅和出杂乱匆忙的声响,不过几个呼吸,就见他快速套了衣裳,嘀嘀咕咕着什么,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就慌乱得一头冲进林子。
若不是他听见了有人闯进林子的声响,怕顾知意扰乱计划,或者直接无辜命丧此地,傅子恒也不会出来将她楼走。
这一搂,傅子恒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今天的顾知意有哪里不一样了。
或许是因为顾知意刚洗完澡?他怎么觉得今夜的顾知意软软的,香香的?
可就刚才顾知意在水里那么胡乱扑棱几下,连胰子都没用,就……香了?还有刚才,顾知意洗澡的时候,虽然他没有看见什么,可是月光下,顾知意那条伸向大石头上拿衣服的光洁的手臂,为什么那么白?他之前怎么没发现?
还有,刚才顾知意离开时候看向他的那眼神,怎么让他的心“突突”猛跳了几下?
该死,他怎么会这样?是因为那傻小子平常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些傻话,今晚却出奇地安静,让他很不习惯吧?
不然,难道他真的会喜欢男子?还是这种傻呵呵的男子?
傅子恒黑着脸往营地走去,吓得跟在他身边的侍卫两股颤颤,“糟糕,将军这是生气了,是因为他们今晚将事情办砸了,不仅没有揪出军中的内鬼,还让这些突岩人及时放了信号弹。”
于是提在手里的那几个活口,被侍卫们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或许是因为今天太累了,或许是因为洗了冷水澡,亦或许是因为今天见识了战争的残忍,晚上又受了惊吓,顾知意回到小屋将如往常一样,在门后支了棍子当反锁,倒头就迷糊了,后半夜还发起了热。
第二日一早,老王头喂马的时候没看到顾知意,还以为顾知意还在伤兵区帮忙,顺手将顾知意那边的马也喂了,就去忙别的了。
若不是军医孟大夫下午来找顾知意,恐怕顾知意小命都该交代了。
孟大夫让人给顾知意熬了退烧的药,一碗药下去,就帮她捏好被角,去跟将军汇报了。
“将军,您这边能否派个小厮去照顾一下顾知意?”
“照顾顾知意?”军营里哪里有小厮?傅子恒不明白,孟大夫怎么对顾知意如此上心,她那药方果真能在军营用上?除了这一点,傅子恒实在不知道顾知意那傻小子能有哪一点能入了军医梦大夫的眼。</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