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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茗鼓起勇气又重复了一次:“您别再逼哥哥了,尊重他的想法吧……”话出口时心跳得极快。
果然接下来是一段恐怖的沉寂。
鹿茗低着头,没敢看别处,好一会儿才听见身边母亲充满凉意的声音。
“再说一遍。”
她心脏颤了颤,下意识抬头:“妈……”
“鹿茗!”鹿母怒从中来。
似乎就算和离经叛道儿子争吵得再凶都不及女儿这一句帮腔来得更让她火大。
鹿母看着眼前素来乖巧听话的小女儿,眼里盛满了不可思议,呵斥再次响起:“你也觉得是妈妈错了?我辛辛苦苦生下你们两个,给你们创造那么好的生活条件,难道就是为了听你们顶嘴的吗!”
“我没……”
“够了。”鹿母打断她的话,长长吐出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不再那么激动,“我要去躺一会儿,你自己反思吧。”
鹿茗睁大眼注视着母亲也走回卧室,又是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后,整个客厅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不想哭的,但心里的委屈还是怎么都无法忽视,眼眶里的眼泪快速凝聚,最后一颗接一颗地滑落出来。
可就算是哭也得压抑着,抽了几张纸巾盖在眼皮上,又搂过靠枕抱在怀里,情绪上来没办法很快收住,干脆整张脸都埋进靠枕里。
很快有只手拍了拍她的背。
鹿茗身体一僵,抽抽搭搭地抬起头。
不知道为什么又从房间里出来的许怀砚正站在旁边,无奈地看着她:“被骂了?”
她没说话,就是泪眼朦胧地继续抽噎。
许怀砚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轻轻帮她把眼角新冒出来的泪珠擦去,又安抚性地拍拍她的小脑袋。
“走。”
他突然冒出来一个字,鹿茗顿感茫然,连持续不停的抽噎都忘了:“啊?”
“走,”许怀砚唇角微勾,像是打定主意,“出去玩去。”
“??”
她混沌的大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现在?”然后不由自主地看了眼主卧紧闭的房门。
许怀砚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把声音压低:“很快就回来,没关系的。”
然后他们就真的拿上外套蹑手蹑脚地出来了。
鹿茗直到都走到小区楼下了人都还是懵的,而且出来的着急,也没拿围巾,只能缩着脖子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顶上。
许怀砚走在她前面半步,说话时半回头,声音随着风一起飘进她耳朵里。
“娇气包是吧被说两句就开始哭,多大点事儿啊,真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他故意这么说着,然后娇气包那双红得跟兔子似的的眼睛就开始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