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也不再那么灵敏,程梨觉得自己的右耳也被左耳传染,听声音开始不那么分明。
她意识倒是清明的,也许该感谢那些烟。
程梨试图挪动时手臂抬了下,她手指间还夹着根尚未点燃的烟。
任西安在她动时看到了她手上的那根烟。
从程梨身上踱到他鼻腔内的浓烈的烟味,更是早在他上车那刻便占据了他所有的感观。
他从那辆抛锚的越野车内闻到的那股浓烈的烟味熏得他那时起便双眼赤红。
frank问程梨是否一起去探涯壁的时候,程梨曾经说:海拔高了,我想老老实实待在营地里,哪儿都不去。
任西安记得很清楚。
他以为她真的会如她所说的那般安心待在营地,或者她跟上他们,他也不会拒绝。
她一路紧跟而来。
她表现的几乎无坚不摧。
可她现在的脸色,和将死之人那般相像。
和她身旁的方荪的脸色有天壤之别。
和她所说的老老实实留在营地,没有任何一致性。
身体内的血液在不停喧嚣,任西安忍着体内所有的暴躁,扒开了程梨蜷在一起的手指,将那根烟从她手里抽走。
他力道大,烟很快折成两断。
他的手触到程梨手指时,那种像是触到寒冰的感觉激得他手一麻。
他的太阳穴得到鼓舞,跳得更为欢快。
任西安将程梨那只手攥进手里。
他攥得很紧,力道强硬,毫无柔和感可言。
程梨反应的迟缓了些,手足麻木。她分辨不出来任西安的力道有几分,只感觉到从他手心传过来的那种炽热的温度。
隔了几秒,程梨才说:另一只也冷。
她抓住每一个靠近他的机会,这是一种本能。
她有许久没动过嗓子,在香烟和寒凉的空气合力作用下,此刻程梨听到的来自她自己的这道声音喑哑、粗噶。
程梨即刻闭上嘴,将后面还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前排的布合力齐和叶连召透过后视镜瞄着后排的情况。
方荪坐在程梨身侧,脊背在身体疲乏的情况下仍旧不自觉的绷紧。
那日在石棉矿,一行人都看到程梨跟在任西安和布合力齐之后出去了。
布合力齐更听到了程梨那日那句:我是追到了?
这两人之间有些什么,发生过什么。
几个人都这么觉得,但这两个人发展到什么程度,方荪和布合力齐拿不准。
平时他们气场凛冽,也没人敢擅自打趣,或者当面议论。
眼下刚过找人的惊魂时刻,此刻更不适合探讨这些。
程梨那句话过后,没有一个人接口。</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