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自作主张跟来,他接受了?
程梨即刻跑上前,跟在任西安身后进了这户人家。
院子空间狭小,普通的瓦房很黑,看过去内里黑漆一片。
院内有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正在拍打放置到细绳上的棉被,见任西安出现,抬手擦了下眼睛。
而后女人很热情地迎了上来,笑起来脸上被风吹出的高原红像脸颊上的两抹胭脂。
任西安对程梨说:吴嫂。
他也没给程梨问好的机会,紧接着问:孩子们呢?
吴嫂是个很憨厚的矿工家属,笑笑回:阿离刚去学校。
她看看任西安,又看看程梨,心里有了个想法,但是不敢过问任西安的私事没有问出口。
任西安将从行李中掏出的包裹搁置到吴嫂放置在小院内的木凳上:给阿离的。
吴嫂不好意思收,但又知道拒绝不了,问他:特地来的吗?
任西安说:进阿尔金,路过,顺便过来看看。
吴嫂说:我们都很好,受你照顾太多,你下次来不用带东西。阿离现在很上进。
她又问:中午在这里吃饭吧?
任西安告诉她:和车队一起,还有些人在路上等,没法久留,下次吧。
吴嫂说出那句留人吃饭已是极限,她不善言辞,脸皮也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程梨更是老老实实站着,只柔和地微笑。
任西安最后问:搬回老家的时间定了吗?
吴嫂咳嗽几声。
任西安紧紧蹙眉。
吴嫂平复了下呼吸,缓了缓又告诉任西安:快了,你吴哥再在矿上干两个月,等阿离放了寒假,我们就回老家。有个矿友的孩子也得了肺病,我们也不想再等了。这里环境总归是差了点儿,得病的人越来越多了。
任西安点头:搬的时候再联系,有需要随时找我。
他带着程梨告辞,很快出了院门。
吴嫂一直送他们出门口,任西安几番催促,她才回了院内,不再目送他们离开。
***
任西安走了几步站在越野车旁,程梨不知道那个名字阿li是不是巧合。
她想问的太多,可现在的氛围,最不适合的就是问上面这个。
程梨站到任西安身旁,审时度势后问:和他们,怎么认识的?
任西安看了眼四处都积了粉尘的这条街道,没有吝言:有个孩子前几年给我写了一封信,内容很简单,他要努力,努力打败我。
程梨问:那个阿li?
任西安承认:是。
这是段她不曾参与的过去。</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