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徒手攀爬名家,全无顾忌。
等他喘了口气坐到山顶的一块岩石上,才开始问任西安:任,退出小球国家队,你可以考虑加入攀岩国家队。
任西安挑他对面的巨石同样落座:我虽然喜欢升五星红旗,但人外有人,没可能。
Frank摇头:你有保留实力。
当年在德国攀岩场偶遇,他们一群人叫这个从事乒乓球运动的中国男人壁虎。
这个代称意味着认可。
任西安双手互擦了下,拍掉部分镁粉,正经地说:好,那说个正经的,刚才那些都是废话。因为我老了。
Frank笑不可遏:任,你耍我吗?
任西安不置可否,扯唇一笑。
嘴角弧度几无。
他站起身,手插/进长裤裤兜。
还是黑发黑衣,整个人利落、干净、挺拔,又带着些不可接近的冷。
他回看Frank。
淡漠的瞳孔里透出丝不羁,而后又望着此刻山下的一马平川,问Frank:要不要干票大的?
Frank自然好奇:说说。
任西安:还想看中国岩羊?
那种擅长攀岩,在高海拔地区生存,挂于高山岩壁,踩着高山草甸、奔于高原山谷的野生动物。
它们可以在绝壁上纵情跳跃。
它们生活环境恶劣,资源贫瘠匮乏,因此习得翻山越岭、走低爬高的技能。
Frank:废话,当然。
任西安:这个季节,它们在中国西部海拔两千多米的地方。有没有兴趣爬一爬中国更多的山。
一切未知的事物都对Frank有吸引力,何况世界之巅就在那个方向。
Frank自然惊喜:你也来?
任西安看他,淡漠的眸此刻漾着光:奉陪到底。
两人曲臂手背相击,达成共识。
**
下山没走岩壁。
Frank将这山仔细看了看,又问起他好奇已久的问题:任,当时为什么选这个地方?
任西安回:左后方六十度,你能看到个黑点。
Frank向斜后方看。
远处分散着城区的重重缩影,很多建筑都因为距离遥远而只可见线或是点,更甚者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颜色。
Frank:哪个?
见他真认真思索,任西安解释,语气很是闲散:有个庙,蝉鸣寺。</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