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纹身的时候,此刻这番景象就已经在他脑海里演练过。
可笑的是,他让它成了真。
任西安不动,程梨就不再完全背对着他,侧身回看他的表情。
可他藏的太好,她什么都捕捉不到。
她一侧身,惨白唇色又曝露在任西安眼底。
她表情拿捏的很好,有些可怜,可又足够坚韧。
程梨说得轻飘飘地:就聊聊家常,没什么别的意思。你要不愿意听,我可以换个话题。
她甚至很善解人意:比起我啊啊啊,像你干了什么不适合白天做的事儿似的,随便说些什么话听起来总好听一点儿。
程梨时断时续地说,可始终是单口相声。
任西安似乎认定了一个处理她的方式:以沉默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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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还挺佩服他的坚持。
她审视他一番又回头,恢复背对着任西安的模样。
任西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进行最后的包扎。
托盘近在程梨眼前。
任西安拿剪刀时微俯身,程梨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扫在她侧脸上带来的那种温度。
那种极易让人心猿意马的温度。
程梨不想忍,想汲取时就下手,她突然再度回头。
任西安还没起身,两人侧脸再近五厘米,便会紧贴在一起。
程梨已经很多年没离任西安的脸这么近过。
她喉咙一滚,意味深长地笑。
这笑再深一分,就是垂涎三尺。
任西安没给她继续神游的机会,坦然地挪移视线,起身,继续手上的动作。
打结,剪断,将纱布和绷带的废料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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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结束了,他似乎想走。
程梨叫他:任西安。
任西安停下脚步。
程梨解释:我衣服湿了,求你帮个忙。
她用了求字。
任西安望着她。
程梨从托盘上拿起他适才剪绷带的那把剪刀:脱不方便。
她的意思是她要剪开。
从她露着的那半边肩就可以看到,除了这件已然被汗和酒精洇湿的卫衣,她里面也并没有穿什么。
剪开会是什么结果,任西安拒绝意会。
程梨没有放任沉默继续下去:帮个忙,从后面帮我剪开。
任西安没动,依旧靠在门上。
程梨声明:我不是暴/露/狂,里面还有衣服。
任西安还是没动。
程梨没放弃,激他:我不会在没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往你身上扑,你怕什么?</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