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白晚一把将李癞子推了过去。
众人赶紧将他按住,押送回县衙。
“大人,疑犯已带到。”
“好,升堂。”
“威...武...”
等在外面的村民见到案子重新开审了都激动的到堂前跪下。
大家看到李癞子被抓了回来,纷纷气愤不已,“李癞子,你把我的粮食还给我!”
“对,李癞子,还粮来!”
“好了,肃静!”谢奕寻拍了下惊堂木后问道,“李癞子,村里这十几户人家家中的粮食是你偷的吗?”
李癞子语气消沉低低的回答,“是我。”
“那粮食在哪?”谢奕寻问道。
“卖了,换成银子了。”
“银子呢?”谢奕寻又问。
“花光了。”
村民们一听,气得恨不能上去打死他,“你这个混蛋!还我粮食来!”
“李癞子,你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你将粮食换成钱花光了,我们以后吃啥?”
谢奕寻抬了抬手,制止了他们,继续问道,“你换了多少银子?钱都花哪去了?”
李癞子面无表情的回道,“换了十三两银子,全都给烟雨楼的翠柳姑娘了。”
村民震惊不已,“你你你!你竟然全都给了一个妓子?”
不少人捂着抽疼着的心口,不停的给自己顺着气。
“老天爷啊!十三两啊!够我们一家吃四年了。”
这时李癞子突然大吼起来,“是,我全部给她了怎么了?你们这些人都看不起我,说我是地痞流氓,骂我不务正业,正眼都舍不得给我一个。只有翠柳,她说她爱慕我,她说我是人中龙凤,而且,她叫我夫君啊!她叫我夫君啊,我当然得把我的所有都送给她。”
要不是在公堂上,村民们都要脱了鞋抽他两鞋底了,看能不能将他脑子里灌的水抽出来。
“妓子说的话你都信?”
“李癞子,你送你自己家的啊,你把你家地卖了,房子卖了,你愿意送啥我们都不管,你偷我们的粮食拿去送是什么意思?”
“你快去找她要回来,现在就去。”
李癞子看了眼村民们,低声道,“要不回来了。我今日本来是想去找她告别的,我只要逃出了环山县,你们休想再抓住我,可是她已经不在烟雨楼了,她赎身回家去了。”
村民紧接着问,“那她家住哪里?”
李癞子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我哪里知道?再说了你出去找妓子打赏出去的钱还能要得回来吗?”
“你!我什么时候给妓子打赏了?不对,我什么时候出去找妓子了?”
“老天爷哦!这可怎么办啊!我这一家六口以后吃啥啊?”一位大婶直接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李癞子,那我们的钱怎么办?”
李癞子挺了挺脊背,坦然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就在这里,这条命随你们拿去!死前,做了一回帐中豪客也值了!”
“去你的帐中豪客!老子要你这条烂命有什么用?老子要我的粮食!要能让全家吃饱肚子的粮食!”这位大叔实在忍不了了,脱下鞋子就抽了他两鞋底。
官差见状立马上去制止他,“不得藐视公堂!”
大叔只能收回手端正的跪好,只是那眼神却是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将李癞子全身插满窟窿眼。
谢奕寻看着这情形思索了一番,温声道,“按律李癞子得关押六年,可考虑到你们这情况特殊,不如这样,将李癞子家里的田地卖掉先补贴给你们一些粮食,再让李癞子去粮铺每日搬粮挣工钱,铺子里管他吃喝,每月的工钱则补贴给乡亲们买粮,这样你们觉得如何?”
村民们讨论了一番都觉得这个办法非常好,李癞子就算罪有应得被关押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实际好处,让李癞子去做工有了工钱他们也能换一点粮食吃。
众人纷纷叩首拜谢,“大人英明,这样再好不过!”
“李癞子,你可同意?”谢奕寻沉声问道。
李癞子看了眼村民们那犀利的眼神,大有一副他不答应就将他生吞活剥的架势,缩了缩脖子,赶紧点了点头。
其实谢奕寻也只是象征性的问一下,他同不同意都一样,“好,那就这样办,冯衡,你带着他去粮铺给掌柜打个招呼。给他双脚扣上镣铐,不影响走动就行,免得他偷跑。”
“是。”冯衡应道,这事儿好办啊,粮铺的掌柜还是他小舅子呢。
就这样,李癞子在官差的押送下被带到了粮铺,开启了他搬粮的第一天。
县衙,散堂后白晚就跑回后院给白溪绘声绘色的讲起了今日的事。
“阿姐,你是没看到,我就料到那李癞子就在那屋子里,牧卫他们走前门进去,我就去后墙包抄。果不其然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过来想翻墙逃跑,我一跃而下,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轻轻松松就将他给制服了,我厉害吧?”
看到她眉飞色舞的样子,白溪心情也跟着轻松不少。不过想到阿晚马上就要及笄了,再这样疯玩下去可不好找夫君。
于是她便板着脸训道,“阿晚,你是姑娘家,下次可不能再这样肆意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