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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2 / 2)

他朝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本官上承天威,不敢懈怠,今次便将所有相关人请至公堂,还事实以真相,还法理以公正。”

“大人问案!有些事就是不能不明不白的!”

“没错,问!”

“大人不要怕,谁敢妄动,就是心虚!”

百姓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腔热血,不带怕的。

请到公堂之上的人表情就不大一样了,尤其小吴氏小汤氏,还有汾安侯,都有些忍耐的,不好表现出来,或者已经表现出来的不满。

朝慕云手往下压了压,视线环视厅堂,朝一旁皂吏点了下头,让他承上证物玉佩:“经查明,死者冷念文身上丢失的玉佩,乃是十六年前,侯府老夫人为两个嫡孙准备的礼物,只是做好送过来时,两个嫡孙已经夭折,睹物思人,难免神伤,在自己寿宴上看到年纪尚小的冷念文和章初晴时,老夫人心有所感,将两枚玉佩分别赏给了二人。”

“但此之后,此二人人生机遇大为不同,章初晴被人牙子拐走,再未出现在人们面前,冷念文从未在人前戴过这枚玉佩,黄氏死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日日在人前佩戴,之后遇害——”

“本官并不认为这是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

“这绝对是有事啊!”

百姓们小声议论,怕是叫人知道害了侯府嫡子的秘密了,要杀人灭口呢!

朝慕云看向堂上站着的一对妻妾:“侯夫人,小汤氏,你二人可有话说?”

吴氏浅浅叹了口气:“我知大人意思,是疑当年侯府两个嫡子的死有问题,有人害死了两个孩子,今日怕东窗事发,又害死了可能知道秘密的冷念文,或者柴方,但此事着实与我无关……”

“那日我正逢产期,随便问一个侯府下人就知道,妇人生子,是要走一遭鬼门关的,我哪有精力算计其它?再说死的两个嫡子,大的是我亲姐姐生的,小的是我生的,血浓于水,我怎会那般心狠?”

她帕子掩唇,似乎想起当时画面,十分悲伤:“此事之后,大汤氏畏罪自尽,所有人都知道,我失去了两个孩子,又因受到惊吓,产程不顺,差点失了条命。”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虽然有得到好处,但失去的更多,这么一对比,某些人可就是纯得利益了……

大家视线齐齐转向,放在一旁的小汤氏身上。

这位摇身一变,从破落户的女儿变成侯府受宠的小妾,上头没有姐姐压着,又逢刚刚生产完,还得坐月子的小吴氏,瞬间风生水起,之后更是能和小吴氏平分秋色,短短时间站稳脚跟,还生了个孩子,只是运气稍稍有些不好,是个女儿,若是男丁,怕是更得横着走了。

小汤氏自然注意到了众人看过来的视线,满面委屈:“妾身那年的确在侯府,但妾身当年只才十四,哪来的胆气和手段,做出谋害侯府子嗣之事?是觉得活太长,想见见阎王爷么?”

她微微咬唇,闭了闭眼:“就算妾身真是那心狠手辣,十恶不赦之人,偌大侯府,有侯爷,有侯夫人,还有妾身姐姐,妾身才去不到一个月,处处不熟悉,谁谁不识得,哪里敢多走动,但凡有些错处,就要被姐姐抓住教训一顿的,哪里来的心腹下人帮我做这些恶事?纵是妾身敢,这些下人谁敢信?谋害两个嫡子这种事,妾身真的能做到么?”

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高看她了。

百姓们沉默的沉默,摸下巴的摸下巴,难道真是畏罪自杀的大汤氏?

不可能啊,如果当年的事当年就了了,凶手都死了,今年不会有后续,也不会有人因为心虚,害怕被发现当年秘密,又开始杀人……

朝慕云看向汾安侯:“侯爷可有话说?”

汾安侯面无表情:“在本侯这里,当年事,当年已了,并未料到会有如此多波折。”

看上去就不是很想配合的样子。

朝慕云也未紧追,抬手叫皂吏:“将人请带上来吧。”

被请上堂的是两个妇人,年纪都不小,一个是田村陈大娘,眼睛有点问题,脸上沟壑很深,却尽量笑着,看起来亲切很多,一个是刘婆婆,腿瘸着,拄着拐杖,一双眼睛看人像在瞪人,十分不善。

朝慕云指着陈大娘:“陈氏,侯夫人应该认得?”

小吴氏怔了一瞬:“这是……”

“你生产之日,两个嫡子出意外后,侯府卖出去一堆丫鬟婆子,陈氏就在此列。”

见对方没说话,他又指向刘婆婆,加了句:“这一位也是,姓刘。”

小吴氏摇摇头,叹气:“抱歉,我不大记得。”

朝慕云看向陈大娘和刘婆婆:“你二人可记得侯夫人?”

他问的不是认得,是记得。

陈大娘脸上的笑收了收,伸手摸了摸瞎了的眼睛:“夫人的声音,还是记得的,不过夫人们高高在上,认不得我这样的下人,倒也正常。”

朝慕云看着小吴氏:“侯夫人可知,此二人现在在做什么营生?”

小吴氏迟疑片刻:“做什么?”

“跟随蛛娘娘,行暗牙子拐卖之事。”

朝慕云话刚说完,陈大娘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我没有,我冤枉啊!让我们上堂认人前,大人可不是这么说的!那田村是蛛窝子不假,可我也是被你们亲手营救出来的,那日大人去,是我帮的忙,提供的消息,帮你们打的掩护,不然你们怎么可能全身而退……我没盼着你们记恩,只是也别害我吧?”

朝慕云早就料到她会闹,淡淡看过去:“你的帮忙,并非为我们打掩护,而是监视,不是么?”

陈大娘动作一滞。

朝慕云看着地上的人,眸底墨色微深:“你扮作和善人,给予我们帮助,只不过想让我们对你没有戒心,正好趁机看一看我们的实力,清楚我们的动向,好去给村里人报信,方便控制我们,是也不是?”

当时他没能第一时间看清楚,一是因为所有心神全系在村子里,二是陈大娘眼睛似乎生过什么病,连带着脸上肌肉都有些僵硬,当她想要隐藏时,微表情表现会很少,难以分辨。

“你的儿子真的是和田村人生的么?所有孩子真的死了?你真的是受害者,还是自一开始,就是组织者?”

“我没有……你怎么就能不信我呢……”陈大娘眼神闪烁,哭着喊冤枉,似乎伤心的不能自已。

朝慕云看向刘婆婆:“你当时要赶我们走,拐杖扬的老高,打下来的力道十足,是真的很凶,你真的觉得村子里很好,处处以他们为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