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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2)

“这……许是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换衣服,倒来的及准备一方新帕子盖脸?他怎么不为自己找身覆尸布?”

曲才英顺着朝慕云手指,看到了那方素帕,虽然轻薄,但无有折痕,明显是新的,且不便宜。

朝慕云神色淡淡:“京兆尹若连这些异状都看不出来,不若直接将案子移交大理寺,还免的误事被罚。”

曲才英自然不干:“你不过一个主簿,哪来的胆子和我这么说话——”

“主簿怎么了,主簿吃你家的米,花你家的钱了?”

远处拂开人群,走过来一个人,正是同是主簿的李淮,不管步伐还是目光都火气十足。

再看曲才英,下巴抬的更高,眼睛眯的更深,比刚刚更有斗志了。

朝慕云顿时明白,这二人有过节。

曲才英:“怎么,往常标榜自己窝里独大,现在被挤的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舔着为新人出头?”

李淮:“放你娘的狗屁,本官再不济也是个有官阶的实差,你给人做舔狗这么多年,还没放成擦屁股的事一件没少干,怎么,被提拔了么?”

曲才英:“姓李的胆敢污蔑上官,看老子不——”

李淮:“本官污蔑谁了?指谁名道谁姓了?你要是怕了,就直说,本官可不为难你,直接寻府尹大人办移交就是!”

曲才英:“你知道屁,这案子就是自杀!没有凶手!”

李淮:“若有如何,你可敢与我作赌?”

曲才英:“赌就赌,今儿个这尸体就给你们大理寺,若半月内不能破案,查半天还是自杀,你这主簿就别要了!”

“对,没错,大理寺主簿朝慕云就跟你赌了!”李淮把朝慕云拉过来,“他若找不到凶手,自此再无颜面留在大理寺!”

朝慕云:……

你们骂战,以我作赌?

曲才英被噎的差点闭过气去:“姓李的你好狗啊!”

李淮盯着朝慕云,目光阴阴,冷笑连连——你自己跑过来看的案子,你不接?

朝慕云算是被坑了,但殊途同归,他的目的本就是查案,但——

“若我赢了,当如何?”

曲才英和李淮齐齐看他,你赢了就赢了呗,能如何?

“总不能随意为你们赌注,”朝慕云淡淡道,“若我半个月内能破解此案,找到凶手,曲师爷自此以后见到我大理寺的人,客气行礼,一次不能漏,李主簿——”

李淮:“你之功绩,我不插手。”

大理寺内部竞争,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若你真有本事让我心服,我也不是不能容你。

四周围百姓们都看着,有些话不太好明说,三言两语间,几人就有了默契,曲才英最后看了一眼现场,甩了袖子,带着自己的人走了,李淮也未多留,着急出来,午饭还没吃呢。

朝慕云再次看了会儿现场,让剩下的皂吏清场带回,准备安排接下来的事。

“帮主,咱们是不是……”

夜无垢翻身上马:“还留着干什么,这都表演完了,走吧。”

沐十:“死的那老头好像是江元冬,要不要帮朝公子一把?”

夜无垢:“小木头,别太小瞧了他,他搞的定。”

沐十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

帮主似乎对这位公子很感兴趣,可要说想靠近,并没有,不想亲近吧,凡有遇处,又每每为他停留……

朝慕云回到大理寺,很快拿到了死者卷宗,江元冬,今年六十七,日常身体康健,未有病痛,二十二中进士,入仕途,曾经最风光的日子是在二十年前,一度任科举考官,后仕途并不如意,近十多年一直是闲差,略遭同僚排挤,这两年被迫致仕,方才好一些,只是本人意难平,屡屡有回去的想法。

家庭现状比较简单,早年家中曾走水,妻子和两个嫡子两个庶女都死在了大火中,唯有当时在外面做客的女儿,和一直在老家祖宅,身体不好的儿子活着,如今膝下也就只有这一子一女,儿子名江项禹,年四十二,未成亲,膝下有一子,母不详,女江莲,年三十八,嫁到京城晋家,不常归家。

社会关系有些不好说,说是官场人吧,他这几年都在乞骸骨致仕中,往前数又与同僚关系不睦,说不是官场人吧,他的行为利益都在这个圈子里……

日常行踪更是,随着年纪大了,脾气越发不好,不爱下人跟着,常把人们赶走,去哪里也不说一声,最近近清明,大约想起亡妻和死去的孩子,脾气更大,经常不见人影,昨天更是吃了午饭就不见了人,去了哪里没人知道,直到今早到官府通知。

还有死者的船是在水中发现,不知随水波飘荡了多久,春日水下暗流涌动,如何估算寻找船正下水的位置,也是个问题……

相关行踪痕迹,皂吏们在查,但速度略慢,朝慕云需要更多人手。

正在思考间,手指落在一边名册,他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

厚九泓?他如今押在大理寺?

朝慕云垂眸,到档案房寻到相关卷宗 ,看了一会儿,出来执笔写了张纸,带在身上,才捧了茶盏起身,慢条斯理转到牢房。

找到厚九泓的牢房并不难,朝慕云微笑:“二当家,又见面了。”

厚九泓挡着脸,努力往墙根缩——

你不要过来啊!

朝慕云以茶暖手,任对方徒劳半晌,才道:“未想到二当家如此面皮薄,若是嫌丢人,我为你清个场?”

厚九泓:……

什么叫脸皮薄?九爷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丢过人?他就是纯粹不想见着病秧子,一见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