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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攒走到郁孟平身边闻到若有似无地烟味,他刚才在树底下抽烟。
“怎么还在这儿?”周攒问。
郁孟平有些热,袖子都卷上去两折:“你们学校太大,等我睡醒出来不认识路了。”
“我正好要出去,我送你。”周攒说,彼时的她还很天真,那点雀跃没隐藏好。
郁孟平忽地一笑:“行,还得谢谢你。”
两人朝大门口走,周攒略略走在前头。
“应该是我谢你,”她总算把这件事说出口,“上回那件事。”
“原来是这样......”
“什么?”郁孟平说得糊里糊涂,周攒仔细听着也听不懂,怕真让他觉得自己不近人情,忙问。
“我以为上次太狼狈,你不想和我说话。”
“为什么这么说?”她从来都不是好面子的人,即便那晚有些丢脸,却也不会不记得这份情。
“要是愿意,刚才怎么不和我说话,连走了都不叫醒我,真是无情。”
郁孟平忽然看向她,眼里促狭地笑,让周攒立马否认:“瞎说,我明明给你留电话了,也没见你打电话给我。”
“原来是气这个,这好办。”他把手机拿出来,按了几下,一会儿,周攒的手机响了。
手机正好在周攒手上,震得她手麻。
郁孟平看过来,瞟了一眼:“这就是我号码。”
“一件小事,你刚才在楼上怎么还哭?”他揶揄,“号码也拿到了,总该笑一下?”
一路盛开的玉兰树下,周攒真是白得发光。
“谁哭了?”周攒懊恼,小声反驳。
郁孟平光明正大地笑着望着她,像是无声地解说。
“谁要你的号码了,我又没说要你号码。”说得她好像稀罕似的。
“那我主动给你行不行?”
周攒为自己辩护:“要号码干嘛?”
“当然是联系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郁孟平就走到前面一点,周攒本想辩驳,抬起头时正对上他笑意盈盈的眼睛,忽然觉得手中的手机千斤重。
周攒忽然恍惚,像郁孟平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向来都是女人主动找他?
接下去的一路,郁孟平似乎对枝叶离披的玉兰花很感兴趣,问了周攒不少问题。
周攒一一解答,并且告诉他长得最盛的玉兰花当属教师楼前那一株,年头最久。
郁孟平仰着头看花,淡淡道:“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