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确实有些冷, 林清舒看着今夏, 她这几日太过娇蛮,离了江府, 身边就她一个主子, 小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想说些什么,又看周围都是人,不好驳她脸面,随便“嗯”了一声 , 转身离开。
林清舒走在前面, 赵欢颜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
上了两层楼后,之前要推林清舒下楼的事又涌上心头。她跟林清舒之间的恩怨, 她现在觉得错了,断不会在伤害林清舒。
难免林清舒不会怨恨在心, 把过去的事情报复回来。
林清舒转过楼梯角,看着下面不太敢跟着她的赵欢颜嗤笑道:“怕什么?我可没有你那些龌龊心思。”
赵欢颜脸一白,想解释什么, 又解释不出来, 当初的确是她做错了。要不是林清舒给予的那一晚, 她到现在也不会明白那样的事情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侮辱。
林清舒已经算手下留情,没有真的让那群臭男人对她做什么。
如果林清舒真想毁了她,那么那一次足够让她死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她死在林清舒的酒楼里,只会平白惹出更多麻烦事。
林清舒没有那么蠢。
想明白这一点,赵欢颜快步跟上了林清舒。
这几日来来回回的从一楼上到六楼,林清舒早没了几日前走两步就喘的模样,竟然一点不停歇的直接到了上面。
赵欢颜门前已经没有了那股难闻的味道,侍女还摆了香薰,整个楼层上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
林清舒走到门前,抬手敲了一下门。
有很多的事情需要确认,目前最需要确认的就是蛇的来源。
蛇,来自赵欢颜。
赵欢颜在大街上给了一个女人,女人很漂亮,眉心有痣。
那个女人是不是楚瑶,推开门,让赵欢颜看上一眼就能知晓。
林清舒拢了一下衣服,楼里没有风,但是,她莫名感觉很冷,不是身体上的冷,是心。
如果,真的是楚瑶,她要如何去处理?
她们无冤无仇,楚瑶为什么要伤害她?虽然最后她自食其果。
等了半晌,里面都没有回应。
赵欢颜第一次上到听雪楼里面来,正好奇的四处张望。
林清舒又敲了一下门,还是没有回应。
脸一沉,上手直接推开了房门。
屋里的梅香更甚,门一开,梅香裹挟着碳火的热气扑面而来。
林清舒皱眉,往屋里看去。
富丽堂皇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哪里有楚瑶的身影。
里面的摆件昨天晚上砸了不少,今天也没能补上,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离床不远的地方,工艺良好的香炉散发缕缕梅花香。
林清舒皱眉,转身离开。
赵欢颜奇怪的跟在林清舒身后,不知道林清舒怎么了,上来又下去,说要带她见一个人,人呢?
林清舒直接下楼回了小筑。
心里非常烦闷,吩咐了人出去寻找,一时也没有音讯。
到是今夏,不知道哪里得知了什么,手中拿着一张白纸,小跑着冲进小筑,老远就开始叫唤:“夫人,夫人!”
林清舒躺在椅子上闭目,江浸月今天难得没有过来烦她,不知道是还在屋里睡觉,还是出门了。
往日闹腾腾的屋里,此刻寂静无声。
今夏从外面而来,身上还裹着清晨的雨露,发丝微湿,紧紧的帖着额头。
今夏跑得急,气喘吁吁,脸色十分的不好,跟吃了苍蝇一样。
见到林清舒后,嘴一瘪,手中的白纸怎么也递不出去。
林清舒从炉上倒了杯白水,半抬着眼看今夏,意思是何事?近几日烦心事太多,她也没有心思泡茶,直接就喝了白水。
今夏到了跟前,又几次欲言又止,她要如何去跟她家夫人说,楚瑶想害她。
赵欢颜跟着林清舒回来后,一直也没有敢说话,想走吧,又觉得还有事需要她。
即便林清舒不搭理她,她也死皮赖脸的等在这儿。
想来想去,今夏还是把手中的白纸递了过去,那竟然是一幅画。
画的是一个女人,女人肤白貌美,穿着华丽贵气,气质优雅从容,一颦一笑摇曳生姿。特别是眉心的一颗黑痣,让她清纯的面容,多了一丝媚。
画上的人,是楚瑶。
画中的楚瑶走在闹市中,手中提着一个黑布蒙住的笼子,黑布一角被风吹起,露出一片五彩斑斓的霞光,那抹光,是银蛇的尾巴。
林清舒疑惑的抬眼问今夏:“这是何意?”
没有等到今夏回答,赵欢颜惊讶道:“是她,就是她!”
“那日从我手中拿着银蛇的女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