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他们做点吃的。
案板上已经放好了清理好的整鸡,那个鸡的颜色亮丽,肉质细腻,传言一口汤就能延年益寿,是鸡中之王。
鸡已经处理好了,林清舒不放心,又自己清理了一遍,而后给它煨上,不多时一锅飘着独特香气的汤出锅了,表面还飘着一层油花。
林清舒给汤装了两份,又取了一些做了个汤饭,拿去给江浸月。
她先让江浸月喝了汤,问他感觉怎么样。
江浸月点点头,说道:“好喝,姐姐做的汤是世上最好喝的。”
等他一口气喝完,林清舒调笑道:“原来你也偿不出来嘛!”
江浸月一挑眉,奇怪的看着她。
林清舒面不改色,十分不心虚的说道:“不是我做的,你喝的挺香啊!”
原本以为江浸月会失态,不想,他又从汤盅里舀了点出来,细细品了一口,双眼含着笑,看着林清舒的眼睛说道:“真的吗?”
林清舒点点头,一点不虚。
江浸月两口喝完,从怀里掏出手帕,一手捏着一角,一手捏住林清舒的下巴,十分认真仔细的擦拭林清舒嘴角上面的一抹灰痕。
嘴里还关心道:“姐姐下次做的时候,可以不用自己烧火,我只是要求姐姐给我做饭而已,烧火之类的不用姐姐亲力亲为。”
林清舒尴尬的看着他手中手帕上的一点灰痕,别过脸去。
有时候她都怀疑,他是不是生了双眼睛在她身上,总是诓骗不了他。
林清舒陪她吃完,看着江浸月好一会儿,不让他走,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待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江浸月也没有哪里难受,林清舒杵着脑袋说道:“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江浸月倒了杯热茶给林清舒,挑眉问道:“骗你什么?”
林清舒接过茶,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说道:“骗我给你做饭。”
之前还说外面的食物不干净,吃了就吐,听雪楼里的她看着厨子做的,明明干干净净,他多吃上两口还是吐。怎么她亲手做的就不吐了,她手艺好到这个地步,能做出灵丹妙药?
江浸月一下笑了,他的确是肠胃弱,不能吃不干净的东西,但也不是食物干净就行。
还要看食材本身。
比如,普通的井水他喝了会不舒服,但是山涧里一尘不染的山泉他直接喝凉的也不会有事。
再比如这个鸡,普通吃杂食喂养的总不算太纯净,偶尔吃两口没事,吃多了就会难受。林清舒煮的这只从小吃天山雪莲长大的鸡就不同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干干净净的,所以他吃了就一点事也没有。
江浸月重新取了碗,盛了一些出来。汤一直在火炉边上热着,盛出来时还冒着热气。
江浸月舀了一勺轻轻吹了两下,喂到林清舒嘴边,柔声说道:“百两银子一只的鸡,姐姐不尝尝味道?”
林清舒一顿,这是鸡什么价他也知道!
“你怎么知道这鸡多少钱?”
江浸月抬抬手中的汤勺,又往林清舒唇边近了些,说道:“姐姐自己尝尝就明白了。”
林清舒就着一口喝下去,汤不是很烫,刚刚好,鲜美的滋味让她眼前一亮。
这汤跟普通的鸡炖出来的一点都不一样,汤就像融合了世间百味,一口下去,仿佛站在雪上之上眺望山巅。
那滋味,怎一个“绝”字了得。
林清舒拿过他手中的碗,小口小口喝完了。也明白了是什么原因,这人就是富贵病,差的用不了吃不了,都要是绝好的东西才行。
比祖宗还金贵。
送走林清舒,江浸月收了茶具,换了一身衣服离开听雪楼。
到了府衙的时候,早就等在门口的前任知县毕恭毕敬的等在门口。
看见他来了,赶忙上前迎接。
左等右等,他总算等来了这位新知县上任。
云洲地处偏僻,虽然民风随和,但是土霸王很多。他当官这么多年,没有在这里落到过一次好。
有钱人有权人说了算,他区区一个知县,简直不足为道。
等事情交接完,江浸月随口一问,“公主请过来了吗?”
前知县摇摇头,说道:“公主殿下病的很重,实在不便移动,已经安排人好好守着了。”
江浸月叹口气,摆手示意他离开。
熟悉了一下新地方,江浸月起身离开,一身青绿的官服被他穿的十分好看。
江浸月到了门口,一下顿住脚步,疑惑的一指大门前方披麻戴孝的两人。
衙役解释道:“县太爷不用理会,就是两个泼皮无赖。女的丈夫犯了事被处决了,便日日来府衙闹。不用管,不用管。”
江浸月点点头,吩咐如意安排人去处理,转身上了马车。
在江浸月看不见的地方,披着白麻的女人眼睛死死盯着江浸月,火辣的目光像是要把他身上那身青绿官服烧成灰烬。
而后,拉住同样戴着孝跪在旁边的儿子,指着刚刚踏进马车里面的江浸月恶狠狠的说道:“孩子,记住,他就是害死你爹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