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狍子加起来,将近两百斤,就算他们一天吃十斤,也能吃十几二十天,十几二十天,说久不久,说不久也久,对于等待救命粮食的灾区老百姓们来说,十几二十天无疑是漫长的,他们中间有些人甚至等不到十几二十天。
“太久了,我可以每天去你们家串一下门吗?”他们不过来,他过去也是可以的。
“不可以。”许新月不想天天见到他。
“那隔三差五呢?”秦让又问。
“也不可以。”许新月还是拒绝。
秦让见她态度坚决,就把目光落在许冬至身上。
许冬至接收到他的目光后,不等他开口,就很识趣地说了句:“我帮你劝劝她。”
“谢了。”秦让也不管他是不是在敷衍他,先谢了再说,“沈追司这次出任务要是能活着回来,我就让他去你们家一趟,要是不能,我就亲自去你们家一趟,接你们过来悼念他。”顺便再催生些粮食。
“沈大哥知道你这么盼着他死吗?”许冬至问。
“知道啊!”秦让就差没把自己盼着沈追司死用笔写在脸上了,沈追司想不知道都难。
许冬至:“……”
许冬至一时有点无言以对。
过了片刻,他才转移话题道:“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行。”秦让没有再留他们,“我先去跟我们团长说一声,再送你们回去。”
“好的。”许冬至颔首。
赵团长这会儿正忙,秦让去了有一会儿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把赵团长也带过来了。
赵团长听秦让说他们要回去,就抽空过来一趟,想亲自送送他们,顺便聊表谢意。
双方简单说了几句后,许新月他们就准备离开了。
离开之前,她还不忘把自己抓的四只狍子带上。
许冬至也没忘了让她留下两只给部队今晚加餐。
许新月之前虽然已经答应他要给部队留两只,但真要留下的时候,她还是有点舍不得。
赵团长看出了她的不舍,忙说不用留,让他们带回去自己吃。
许新月听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听见秦让说要留,最好是留三只。
秦让这么说倒不是真想要狍子,主要是想让他们早点再过来,但赵团长不知道。
见许新月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来,他差点没忍住上手给秦让的脑门一巴掌。
等秦让跟他说明原由后,他才和他同一战线。
然后,许新月的狍子就没了两只。
没了两只狍子,许新月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
一直到见了陆白才好。
因为陆白给她做了炸鸡。
有炸鸡吃,许新月虽然没有忘了那两只狍子,但也没有再闷闷不乐,主要是给都给了,闷闷不乐也回不来。
秦让本来想把他们送到就回去的,但听陆白说,做了炸鸡,到底没忍住诱惑跟进去尝了两块。
味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但他就只吃了两块,没有多吃,一来是怕吃多了被许新月打死,二来是赶着回去帮忙收粮食。
许冬至送他出门,顺便跟他说了前段时间他们家被人举报的事情,让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去趟他们公社,和调查组的人当面说清楚,要是没时间,就等沈追司出完任务回来,再让他去一趟。
秦让跟他说,这件事情上面已经替他们处理完了,公社那边,也派人去过了,之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找上门。
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他还是希望他们能低调点,免得引起公愤。
许冬至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很乖巧地应下了,还说会看着许新月,但不保证能看住。
秦让想到许新月的性子,倒也没为难他。
送走秦让后,许冬至就把院门关上,准备回屋。
路过院子的时候,见陆白和陆玉一人拿着一块炸鸡,边吃,边盯着被许新月用藤曼绑着的两只狍子看,他便走过去问:“你俩在这里干什么呢?”
“这是鹿吗?”陆白和陆玉都没见过活的狍子,不知道他们抓回来的具体是什么,正在研究。
“是鹿的一种,叫狍子。”许冬至道。
“这就是狍子啊!”嗯,他们虽然没见过活的狍子,但见过狍子的肉,甚至还吃过。
“你会做狍子肉吗?”许冬至问陆白。
“会。”陆白点头,“我妈教过我。”狍子肉虽然不算常见的肉,但也不是特别罕见,市场上偶尔还是会有的,他妈买过几回,做的时候,顺便教他。
“那你会杀狍子吗?”许冬至又问。
这个陆白还真不会,他甚至都没见过活的狍子,但……
“我可以试试。”
“不会的话,我让瀚民哥来,他会。”许冬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