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枪吧!光打嘴仗有什么意思。”
秦让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眼,见许新月靠坐在椅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身旁还坐着一个给她扇扇子的陆白和正沏茶给她喝的许冬至, 活脱脱一副看戏的模样,顿时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
“我来之前, 你是不是在给她按腿?”嗯,他觉得许新月距离旧社会的地主老财就差一个按腿的。
沈追司:“……”
沈追司虽然也觉得许新月现在的形象距离旧社会的地主老财就差一个按腿的, 但差的那个按腿的, 决计不可能是他。
他来之前,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院子松松土, 再施一下肥, 压根没参与许新月他们的下午茶时间。
“你来干什么?”
“拿样品啊!”秦让说完, 突然意识到什么,很快又问,“你们不会没准备样品吧?”
“不是我们不准备,是来了之后,炸鸡就没出现过。”想到这事,沈追司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炸鸡?”秦让不知道炸鸡是苹果树的名字,听他说炸鸡,面上有些疑惑。
“炸鸡是月牙妹妹给苹果树取的名字,我跟着他们叫习惯了。”沈追司解释。
“月牙妹妹?”秦让没想到他会这么称呼许新月,不由地挑眉。
沈追司以为他不知道他口中的月牙妹妹是谁,用手指了指许新月说:“她。”
“我知道。”秦让说。
“知道你挑什么眉?”沈追司问。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管她叫月牙妹妹。”秦让记得上次他称呼许新月的时候,用的还是小丫头,这才多久没见,就变成月牙妹妹了。
“我本来想管她叫月牙的,但陆白不让。”沈追司下意识解释,解释完,又觉得没必要,旋即便转移话题道,“你们来得正好,我刚准备给前院松松土,施施肥,你们给我搭把手。”
“我们凭什么给你搭把手。”秦让才不当他的免费劳动力。
“凭我这么做是为了让炸鸡长出来。”沈追司理直气壮道,“你们不想要样品了吗?”
“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许新月说。
“我曾经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在他打算入住我们家保护我们的时候。”许冬至帮她回忆。
许新月想起来了。
他们姐弟俩说话的时候,秦让也没闲着,他问沈追司:“什么叫我们不想要样品了吗?你是安逸的生活过久了,忘了自己也是一名军人吗?”
“没忘。”沈追司忘了什么,都不可能忘了自己是一名军人,“我这么问是因为样品是你们的任务,我的任务是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倒是。
“你确定给院子松土,施肥,苹果树就会长出来?”
“不确定。”沈追司实话实说,“能试的办法我都试了,就差没松土,施肥了。”
“你有没有想过,苹果树不长出来是因为你在这里,它嫌晦气?”秦让问。
“你以为炸鸡是你啊!”还嫌他晦气,“你想在这里都没机会。”
“我不想在这里。”秦让道。
“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别总说你不想要。”沈追司说。
秦让:“……”
秦让是真的不想。
“如果松完土,施完肥,苹果树还是没有长出来,你是不是就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不知道。”沈追司有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不是他说的算,是委派他任务的领导们说的算,“你们这次要是无功而返,上面应该会有相应的指示。”
“说实话,我真不想你回去。”秦让看见他就烦。
沈追司也是。
是看见他就烦,不是不想回去,他挺想回去的。
在这里虽然吃好喝好,但这样的生活真的太堕落了,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感化许新月他们仨不成,渐渐被他们同化了。
他身上长的肉,就是证据。
这还是他每天坚持训练的结果。
如果他每天像许新月一样除了吃就是睡,那估计分分钟被当成资本主义的尾巴割掉。
“干活吧,不想和你逼逼。”
他不想和秦让逼逼,秦让就没再跟他逼逼,不然,显得他想似的。
秦让他们这趟总共来了三个人,除了秦让外,还有另外两个兵哥哥。
三个人加沈追司,总共四个人,都身强体壮,干起活来,无论是速度,还是效率,都特别高。
许冬至和陆白在一旁看得相当满意,甚至讨论起等他们松完土,施完肥,哪里要种什么来。
秦让越听越觉得他们仨这是被沈追司骗来当免费劳工。
“你让我们帮你给院子松土,施肥,真的是为了让苹果树长出来,不是为了骗我们跟你一起给他们当免费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