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唇最熟悉洛闻心,没亲两下,少年便哭了出来。
巨大的羞耻心霎时席卷了他,少年头脑都空白了一瞬。
“不是、不是我……”他哭的浑身都是汗,带着哭腔揪男人的头发,“刚刚不是我……”
他哭的全身都红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果然还是余毒未清。
在他心目中,一直都以为这异样是“寒症”所致,后来又得知那蛊毒的可怖之处,自然也将这异状归结到了蛊毒之上。
是蛊毒才会让他那样的。
他满心以为如今毒已拔出,自己自然也就不会再跟以往一样,可是、可是……
他明明没有,只是忍不住……
“没事。”男人又将人抱了下来,捧着他的脸亲吻,“没关系,心心。”
男人少见的有些语无伦次。
少年还在哭,眼泪流的快要停不下来了,整个人宛若一个水娃娃,即便如此,季晟也爱的不行,只觉心都发疼,吻又连续落在他眉梢眼角。
少年哭的抽抽噎噎的,可情形太过明显,他实在无法抵赖,“不是我……”
季晟一点点去吻他的眼睑,“嗯,你没有,是我的错。”
等少年些微止了泪,又将他抱了过来,问了一句好不好。
可是嘴上在问好不好,实则根本就没征求他的同意,力道一点没收着。
刚止住的眼泪,便又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可等过了没一会儿,他想起自己跟季晟定的规矩了。
于是挂着满脸的泪痕,软绵绵的打了他一下,“我说了不许你凶的呀。”
季晟就那么停在那儿了,看着少年,拍了拍他,“那心心来。”
“但是你总是说话不算话,”少年吸着鼻子,恨恨瞪了他一眼,“明明说都听我的,可是还是反悔。”
男人一瞬不瞬盯着他,“那怎么办。”
他抱着怀里的少年,真像回到了昆仑山。
那天,他带着那只从山上捡来的兔子,朝山下走去,走到一半时,那兔子便在他怀里断了气。
他将那兔子拎到眼前看了一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觉得满心的茫然。
这么一个脆弱的东西,他还没对它做什么,说死就死了。
哪像楼外楼的那两人,苟延残喘,最后还拼死毒伤他一条手臂。
只是一只野兔子,尽管季晟觉得它的毛色比一般兔子要好看上那么些许,它在自己面前断了气,到底也是很难生出什么怜悯之心的。
季晟向没有怜悯心这个东西。
少年瞅着他,“……把你系住。”
这自然也是从云岫画里学来的。
他的画册里画了好多种系法,每一种都能让人动弹不得,洛闻心那天偷偷背着季晟看时,便对那个印象最为深刻。
……正适合拿来对付季晟。
少年眼睛往上一瞥,恰好看到帐幔上挂着的布帛。
季晟也顺着他视线往上去看,长臂一伸就扯了下来,“这个?”
少年谨慎的点了点头,还怕季晟不同意。
季晟却立刻将那东西递给他,言简意赅,“给。”
终于不怕他再乱用力了。
洛闻心咬唇看了他一眼,觉得不舒服,又躲了躲。
这一下,季晟只觉再也忍受不住,手几乎没用上多大劲,那白色布帛便寸寸撕裂了。
“……”
上一刻钟才被他系成死结的布帛毫无反抗之力,瞬息成了废布。
洛闻心才觉得云岫的画好有用,此刻又觉得一点用都没有了。
他吓得眼睛发直,还想跑,可一把就被抓住了。
然而此刻的季晟必然是已经不会再听他半句。
天色暗了下去,送饭的小婢女不知为何到了此刻还没来。
外头只余一点残晖的光影,透着窗户洒进来,给这一方天地笼上一层暖融融的纱。
窗内窗外,倦鸟归巢,同屋内景象,相同又不同,好像合该如此。
第7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