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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2)

洛家往上数几个先辈是走过长征打过仗的,解放后在海城迅速发家,到了他们这一代,已经是财经杂志的常客了,自然不缺给小孩治病这点钱。

洛闻心在十二岁前就上过三次手术台,最后一次手术下来,基本已经和常人无异,只是体质要更弱一些,一到冬天就容易生病感冒。

他上头还有三个哥哥,最小的也比他大三岁,对于这个身体弱又长得漂亮的弟弟,各个都把他当宝贝一样护着,要什么给什么。

然而世事总是难料,到了这个世界,爱他疼他的家人没了,倒是这纸糊似的身体还是原样跟着他。

而且这些还不算是最倒霉的。

更倒霉的是,洛闻心偶然间发现,自己来到的这个世界,其实是来自一本他曾经翻看过几眼的小说。

那本小说的具体内容,洛闻心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是个背景在古代的故事。

而他之所以会对这本书有印象,是因为书中有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炮灰配角,这配角在文中只有寥寥几笔描述,其主要作用就是为了衬托全文最大反派的狠辣无情。

书里说,大反派性情暴戾,武功奇高,天生冷血,杀人如麻。对待敌人送来色诱他的炮灰小病秧子,是半点情面都没留。

小炮灰来到大反派身边,不过两月就露出了狐狸尾巴,试图勾引大反派行风月之事,结果被对方一眼识破,掐着脖子按在水里,生生窒息而亡。

死状极为凄惨。

洛闻心胆子小,合上书本后,他做了好几晚的噩梦,吓得直哭。

后来是被大哥抱在怀里哄了好久,才将那个情节忘得七七八八,连带着也记不太清书里的那些人都叫什么名字了。

最初意识到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的时候,洛闻心还惶恐担忧了好一阵,是看谁都像大反派,害怕自己被杀掉。

可三个月过去了,他被好好的养在闲云庄里,闲云庄的人,又都对自己好得不得了。

日子就这么悠闲的过了下去。

洛闻心披着衣服,在屋子里慢悠悠的走着,活动着因躺了太久而酸软的四肢。

忽然,侧边的窗户上传来几声叮叮咚咚的脆响。

洛闻心走过去,将窗户拉开了一条小缝。

一只巴掌大小的、晶莹剔透的小鸭子坐在了窗沿上。

洛闻心的眼睛立时就睁大了,左右看了一眼,小声而惊喜的道,“冰雕!”

献州的冬天漫长,有一半的时间都被冰雪封着。这儿的小孩子都不怕冷,从小就爱在冰面上嬉戏玩耍,除此之外,这个地方的冰雕手艺也很发达,除了专门靠这个吃饭的手艺人,许多少年们也会雕些小动物来玩。

冰做的小鸭子被拿开,窗户后出现一张羞涩又傻气的少年脸庞,是见云。

“刚雕好的,你拿进屋里去玩儿吧!”见云蹲在窗户下面,仰着脸看洛闻心,两腮上有冻出来的红云,一笑,显得有些傻气,“但是得小心着点儿,别又给绿漪姐姐看到了,还得骂我!”

半月前屋外那条河刚积了层冰,有不少小孩儿在上面玩儿,洛闻心看得眼热,每天都巴巴的扒着窗户边看,见云心软,便自告奋勇说带他去看看,还可以给他做几个冰雕。

可穿得厚厚实实的刚过去溜达了一圈,手指头还没摸到冰呢,就被绿漪逮回去了,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热,折腾了这小半个月才差不多好了。

“屋里暖和,它会化掉的。”洛闻心垂眸看着这只小鸭子,有些舍不得它化掉,犹豫了好久,才往外推了推,“算啦,你拿走吧。”

“没事没事!”

见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脸瞧,只觉得比洛闻心比他见过的任何姑娘的还要好看,就算这些日子早看了无数次,可每一次看到,心脏还是忍不住砰砰直跳。

他咽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的道:“化了就化了呗,冰有什么稀罕的?你就拿进去玩儿吧!我明天再给你雕个过来,说吧,想要兔子,还是小狗?”

洛闻心最终还是欢欢喜喜的端着那只小鸭子进屋了。

他把小鸭子放在离炭盆远一些的茶座上,就这么一小会儿工夫,手心就已经冻得通红。

可洛闻心仿佛全然不觉,他蹲在茶座旁边,两手搓了搓,跺着脚哈气,又蹲下来,捧着脸,笑眯眯的端详那只鸭子,像得了个天大的宝贝。

到底还是年龄小,容易满足。

这一刻,洛闻心觉得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也不错。

虽然冬天冷了一点,可是有冰做的小动物。

虽然这里没有爸爸、妈妈、哥哥,可是却有对自己很好的绿漪姐姐、见云、还有徐叔他们。

什么都很好,如果能一辈子都遇不到那个大魔头,就更好了。

第2章

暮色半阖,一阵疾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行至山脚下,左侧的那人一勒缰绳,翻身下马,屈膝跪在另一匹同样慢下来的马前,沉声道:“主上,黎飞那狗贼的箭上带了毒,您必须得马上处理伤口!”

马背上的男人身形高大,腰间悬着两把弯刀,一个较粗,另一个较细,在月色下泛着泠泠的寒光。

他一身玄色衣衫,只是左边肩膀处的衣料已经被血浸透了,有一片明显的暗渍,仍在蔓延。

男人拉起缰绳,身下的黑马朝天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这马名叫踏雪,是季晟的坐骑,是匹颇有灵性的名驹。此刻,就连踏雪都已经闻到了空气里愈渐浓郁的血腥味,焦躁的踏着弯儿,在担忧主人的安危。

可男人像是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看了一眼远处的天色,道:“先去客栈。”

孟桥跪在地上不肯起,急道:“主上,可这是烈性毒药,虽然那支箭上的剂量不多,但要是再耽搁几天,恐怕就不好解了。”

男人蹙了蹙眉,没有说话,只朝孟桥投过来冷淡的一瞥。

要是放在平时,季晟一个眼神,孟桥就不敢忤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