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身前去,主动吻住了聂云汉。
聂云汉按住他的后脑,细细密密地吻着他,不似方才那么火热,情感沉淀下来,细腻绵长,永无穷尽似地。
卓应闲正沉浸其中,谁知堵着他嘴的那人突然含混道:“怎么回事?”
“什么?”
聂云汉松开卓应闲,拽起手边対方的袍角,方才他手按在这里摸出不対劲来:“你袍子怎么破了?”
卓应闲:“……”
“这可是婚服!怎么能破了!”聂云汉心疼得像是个走了宝的财主,攥着袍子细细检查,“这还有一道!那儿还有!”
犹豫了好一会儿,卓应闲才把自己因为过于无聊(紧张)、跟凌青壁过了几招的事儿说了出来,小心翼翼道:“可能袍子太长,不小心被划到了。”
聂云汉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我就不该让他去陪你!那么大的人了还不懂事!我找他说理去!”
“哎哎哎!算了算了。”卓应闲拉住他,“……也不能全怪他,是我没注意。”
聂云汉抿着唇,皱着眉,看了卓应闲一眼,欲言又止,明显忍着气。他嘴上说不信鬼神,但心里总想着今日的一切都要完美,不能留一丝遗憾。
可阿闲的婚服袍子都破了!
卓应闲看着他汉哥那小表情,心里觉得有趣极了,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这有什么,咱们习武之人,身上免不了有这样的痕迹——别忘了咱俩都一身疤呢,这婚服上有刀痕,也是暗合了我们的身份。”
聂云汉哽了哽:“你可真能扯。”
随后又道:“那我袍子没有刀痕,岂不是就与我身份不合?岂不是跟你就不般配?”
“那你想如何?”卓应闲也没招了,刚才那理由确实扯得有点过分,他也编不下去了,但他看着対方那忿忿不平的模样不由有些心疼,想着只要能把这事儿揭过,怎么都行。
聂云汉目光落在挂在墙上的蹑影与拂雪,走过去把它们取了下来,将拂雪扔给卓应闲,挑眉道:“比试一场?”
“现在?”卓应闲接过拂雪,有点懵,“洞房花烛夜?”
“那帮人还没散呢,怎么洞房?不如我也搞点跟身份相合跟你般配的痕迹出来。”聂云汉心里委屈,大步往外走,嘟囔道,“跟凌青壁打,不跟你相公我打?”
卓应闲:“……”
闹小脾气的汉哥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湛蓝天幕上缺了一口的月亮洒下轻柔银辉,合着满院红灯笼的缱绻柔光,将宽敞的主人院映得明亮,不远处传来婚宴的喧闹声,似是遥遥为这两位偷偷离开的主人助兴。
聂云汉笑着把蹑影抽出来,将刀鞘扔到一边,冲卓应闲摆了个起手式:“来吧,卓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