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们并无私仇,自然也希望你们能平安归来。”宋鸣冲淡淡道。
卓应闲从聂云汉手中接过文书,看了几眼之后,替他收好。
聂云汉背着手,向宋鸣冲面前迈了一步,单刀直入:“指挥使大人,你可知那秦落羽现在在何处?”
“她?你要找她寻仇?”
“怎么,大人还要护着她?”
宋鸣冲冷笑:“我还没那个闲心思。这女子是关平野令孟闯物色的,平日里也只是孟闯与她直接联络。听说自从归梁府城一别后,她便失去了踪影,恐怕是逃命去了,具体下落我并不清楚。”
聂云汉紧紧盯着宋鸣冲,确定他没有撒谎之后,便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大人,就此别过。阿闲,咱们走。”
说罢他便干脆利落地转身,与卓应闲大步离开府衙,身影决绝。
宋鸣冲目送二人,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
离开府衙之后,聂云汉与卓应闲没有骑马,而是并肩牵着马匹在街上缓缓而行。
走出几个路口之后,卓应闲才问:“汉哥,你是不是打算让我仿着文书再做一套假的,便于我们返回大曜时使用。”
聂云汉唇角翘得老高:“看来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这些日子也不是白跟的,自然要从你那里学点东西,要不然我也太没用了。”卓应闲嘴上谦虚,心里却甚为得意,“宋鸣冲看起来对我们没有敌意,表现得还非常配合,但此人反复无常,不可尽信,万一再度突然变脸,在入境时把我们扣住,那咱们可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啧,你说你,跟我尽学这些不好的。”聂云汉拉起他的手,笑嘻嘻道,“学得疑心病这么重,回头师父怪罪我可怎么办?”
卓应闲“嘁”了一声道:“说得就跟你怕他似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沿路去了笔墨斋,买了些笔墨纸砚朱砂等材料,从店里出来之后,卓应闲瞥了聂云汉一眼,像是有话要说,但眼神一闪,又闭口不言了。
聂云汉:“……”
“想说什么就说呗,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卓应闲也觉得自己方才有点矫情,便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住?”
“前边不远有家客栈,是我们棠舟府最气派的,走,汉哥给你开个天字一号房去!”
此言一出,聂云汉成功看到卓应闲的脸瞬间黑了,他还唯恐天下不乱地问:“怎么,这也不满意?”
卓应闲在他腰上狠狠扭了一把:“你就没想带我回你家看看吗?”
“怎么?想去我家啊……”聂云汉登徒子似地揽住对方细腰,调侃地笑。
卓应闲知道他又是故意逗弄自己,才不吃这一套,甩开他的胳膊:“不带算了,那我去住天字一号房,真是有钱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