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你有什么吩咐?我这就去做。”望星咳嗽了两声,还是从床上站了起来。
他这一起,更觉得天旋地转,两腿发软,径直往后倒去。
关平野见状,往前跨了一步去扶望星,但他自己重心不稳,被拽倒后,直直跌进望星怀里。
望星吓坏了,赶忙推开他,跪在床上,浑身哆嗦:“対不起,少爷,我错了,我不该冲撞你……”
他吓得语无伦次,抖如筛糠,连连磕头,脑海中不禁又想起昨日关平野用柳枝抽他的情景,身上的伤口随着他剧烈的动作绽开,比挨打时还要痛。
关平野一只手按在望星肩膀上,感觉到他肌肉猛地紧绷起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我不好,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关平野平静道,他感觉到望星体温偏高,便又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蹙眉道,“发烧了怎么也不说?”
望星发着抖,哑声道:“我……我没事,少爷不用担心……”
关平野坐在他面前,从怀中掏出伤药膏:“来,我先帮你上药,此处太过潮湿,不及时处理伤口会发炎。”
“不、不用了……我皮糙肉厚的,很快就能好……”望星怕他发现自己上过药,连连往后退。
关平野注视着他,目光沉静,语调中带了一丝哀怨:“望星,你……怕我么?”
“不是的,我没有!”望星连连摆手,“我发烧是因为受了风寒,怕传染给少爷……”
“傻瓜,这天气,怎么会受风寒?不是热伤风就是伤口发炎,快过来,让我看看。”
望星向来対关平野言听计从,现下又添了几分畏惧,只好认命地膝行过去,卷起袖子,给他看手臂上的伤。
“别糊弄我,衣服脱了,后背的伤更严重。”
关平野的口吻不容置疑,望星便只好转过身去,背対着他,将衣袍解开褪下,露出被打得凌乱不堪的后背。
即便昨夜上过药,伤口的红肿仍未消退,一条条鞭痕交织着遍布在那蜜色的皮肤上,看来尤为触目惊心。
望星虽未习武,但人生得人高马大,身体虽然单薄了些,但脱掉衣服,仍有一些少年人那没有经过刻意锻炼过的肌肉。
关平野苍白细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伤口,目光中的心疼不似作伪,却又多了几分贪婪和疯狂。
少时聂云汉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常常满身是伤,替他擦洗换药的任务都交给了关平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