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汉立刻道:“你也闻见了是吧?昨晚回来我也闻着有香气,还没找到来源。”
两人当即循着气味四下寻找,在床下发现了被杂物挡着的一个大包袱。
“这不是戴爷买回来的那个么?”卓应闲道,“怎么藏在这儿?”
聂云汉一看,脸上便浮起恶作剧的笑:“被风姐说得一无是处,他不敢拿出来了呗!这里边可花哨了,来,我取出来给你看。”
卓应闲犹豫:“不好吧,人家特意藏起来的。”
“谁叫他藏我们床底下。”聂云汉不由分说,伸长胳膊把包袱拽了出来,拍掉灰放在床上,解开了包袱皮,露出了里边的妆奁盒子。
打开一看,是装古剌水的琉璃瓶的瓶塞松动了,难怪味道这么明显。
卓应闲好奇地看了看,感叹道:“确实不是便宜货,我在小笙哥哥那里见过他们绿绮琴用的,跟这质地差不多,但要说这一整盒卖十两银子,那真是抢钱了。”
聂云汉从没玩过胭脂水粉,一时手贱,打开一盒胭脂,用手指沾了一点,在卓应闲眉间按了一下,笑道:“阿闲你点个花钿也好看。”
“别碰人家东西,万一戴爷想退货呢?”卓应闲拍掉他的爪子,伸手去擦,把那红点搓成了一长条。
聂云汉又笑:“这下成了二郎真君的天眼了。”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汉哥,你还好这一口?”
万里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聂云汉两人仓皇回头,见她正走过来,已经来不及掩盖,神色皆有些尴尬。
聂云汉赶忙道:“这不是我的,我就随手拿来看看。”
“不是你的是谁的?”万里风端详着那熟悉的妆奁盒子,疑惑道,“诶,跟羽书买给秦落羽的那个这么像,昨天是雁声跟羽书一起去的,难不成……”
卓应闲一抬眼,正好看见戴雁声站在门口,顿时紧张:“戴爷!”
方才戴雁声听见屋里有动静,知道聂云汉两人醒了,过来找他俩吃早饭,没想到正撞上这出,当即脸就“夸嚓”撂了地,转身就走。
聂云汉:“……”
万里风看了看妆奁盒子,又看了看门外,赶忙把包袱皮一裹,抱着追了出去。
院子就不大,戴雁声也无处可跑,又听见万里风在后头一直喊他,无奈站住了脚,别扭地不肯转身。
万里风抱着盒子追到他面前,见戴雁声垂着眼,躲着她的目光,便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笑盈盈道:“给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