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只秃鹫似乎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接着周围又传来鸟羽拍打之声,卓应闲用余光瞥了瞥,竟又来了三只,对他已成包围之势!
他心中顿时发慌,上前一步赶走了停在顶棚上的那只秃鹫,手持棍子挡在聂云汉身前,警惕地环视着这四只鸟。
这些扁毛畜牲似乎早就看透了他的虚弱,这才敢跑过来攻击他一个活人,现下更没有什么耐心等待,四鸟突然一起腾空,向他们发动了攻击。
面对这些没有章法的鸟,卓应闲将所学的剑法套路全部忘在了脑后,握着棍子就是一通乱抡,一时间似乎有数不清的羽毛在他眼前乱飞,他根本睁不开眼,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一些轮廓。
那些秃鹫的力气极大,而卓应闲已经筋疲力尽,仓皇的抵挡中,他感觉自己的左臂被狠狠啄了一下,登时鲜血淋漓!
他顾不上管自己受没受伤,因为其中一只秃鹫已经站在了聂云汉的肩膀旁边。
卓应闲任凭其他几只扑簌簌地往他身上抓,只顾着去打那只竟敢觊觎他汉哥的鸟,他声嘶力竭地大喊:“滚!都给我滚开!”
那几只秃鹫被他吓退了一些,陆续停在周围的树上,但仍是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卓应闲撑着木棍剧烈地喘息着,心里还没来得及高兴,熟悉的疼痛突然袭来。
毒性又发作了!
这次比之前还要来势汹汹,仿佛有一柄剑径直从他的天灵盖捅进去,搅动他的神魂,剧痛从骨缝传遍身体的每一寸,他的腿猛地一软,几乎瘫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卓应闲疼得眼前发黑,心里喃喃地想,“怎么就……一点活路都不给我?”
围观的秃鹫们敏锐地注意到它们的猎物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再一次大胆地围了上来,两只停在聂云汉的木筏上,两只飞向卓应闲。
他依稀看见了它们袭来的身影,忍着剧痛握紧了手中的棍子,不管不顾地挥了过去,恍惚中他感觉到木棍击中那些大鸟的身体,耳边传来它们震耳欲聋的尖叫,心里正要松一口气,然后就看见有一只低下头,正要往聂云汉的心口啄去!
天上猛地响起一声惊雷,劈得卓应闲堪堪找回一丝清明,他大吼一声,使出浑身的力气,冲那只秃鹫猛地一捅,将它捅得弹出了一丈有余。
暴雨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硕大的雨点打在卓应闲的脸上,再次迷蒙了他的视野。但他好似已经忘记了疼痛,冲着周围的秃鹫们狂抡了过去,逮住一只被他无意间击落的,疯狂地砸着、戳着、捅着,直到将它打成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