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未必。教你一些简便的办法,虽然不能完全杜绝中毒的可能性,但是能排除大多数有毒的植物。”聂云汉从旁边拽下一棵草当做示范,“首先,先闻味道,味道不对的就不要冒险尝试。”
卓应闲凑过去,轻轻闻了闻那棵草,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模样很是认真,看得聂云汉很想把他捉到怀里使劲揉搓。
“然后呢?”这位学生完全不知道夫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一本正经追问。
聂云汉“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收起满脑子不合时宜的绮思,拉过卓应闲的手,把他绑得紧紧的袖子使劲往上撸了一下,露出那骨节微凸的白皙腕子来。
“然后,可以把这植物或者果子的枝叶蹭在手腕皮肤上,来回揉搓揉搓。过上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如果皮肤没有红肿发痒,就可以进行下一步。”
卓应闲看他大掌包着那根草,在自己腕子上来回揉搓的样子,很是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但之后发觉有些不对,促狭一笑:“你这是在验毒,还是在轻薄我?”
聂云汉闻言,手下一顿,不管不顾继续揉,十分理直气壮:“手腕子有什么好轻薄的,授业解惑呢,认真一点。”
接着他又告诉卓应闲,这么试过之后,就可以把植物放到唇边,那处皮肤也很敏感,待检验过后依旧无碍,便可以轻轻一舔,隔一炷香没有异常,就可以试着咀嚼吞咽。
“如果感觉有什么不妥,就赶紧抠喉,吐出来,有水的话就多喝水。一切无恙,可以试着吃一点,若十二时辰之后没什么问题,那大约这个东西就是可以食用的。”聂云汉道,“平日里我们几乎能将棠舟府附近植物动物认个全,倒也不太需要这种辨识方法,即便现在在这儿,除非周围完全没有熟知的植物,否则也用不到这么多步骤。”
卓应闲似笑非笑:“哦?那你为何要告诉我呢?”
“怕你落单啊!”聂云汉一脸“奈何明月照沟渠”的神色,接着便强调,“但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你不许离开我半步,知道吗?”
“遵命,千户大人。”卓应闲目光向下瞟了一眼,勾了勾唇角,“现在能把手还给我了么?”
聂云汉把他的手腕握得更紧了:“不还。”
卓应闲:“……”
几声鸦鸣破空而来,聂云汉玩味的神色骤然消退,立刻起身,把卓应闲也拉了起来:“走,左哥那边发现了脚印!”
两人循着方才左横秋和戴雁声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很快看见了左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