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应闲被他这副无赖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不重么?”
“宝贝疙瘩沉是沉了点,但是抱在怀里踏实。”聂云汉蹭着他的发顶,喃喃道,眼还没睁开,却露出了一脸守财奴抱着金元宝的满足神色。
床帐间朦胧的晨光中,他一张睡眼惺忪的脸看起来英俊非凡,卓应闲情不自禁,仰头吻了吻他的下颌。
但他觉得自己不能做“祸国妖妃”,于是善意提醒:“破晓了,我们该出发了。”
“再宽裕我一会儿,一盏茶的时间如何?”
这么黏糊不像一直雷厉风行的聂千户,卓应闲偏着头看他,揉了揉他的脸:“怎么了?”
聂云汉没吭声,接着侧过身去,把卓应闲抱在身前,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深深叹了口气。
温热的气息灌满了卓应闲的领子,连皮肤都有些微微战栗。
“你这样我可是要有反应的。”他轻抚着聂云汉的头发,“临行前害我这样,不厚道啊。”
聂云汉忍不住笑了,抬起头在他鼻尖上亲了口,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诚实地说:“阿闲,我有点害怕。”
这人向来强大,但能在自己面前展露出片刻脆弱,卓应闲既为这种信任感到开心,又为他的孤立无援而心疼。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卓应闲勾着他的脖子,与他额头相抵。
“没有,就是觉得眼前有一团迷雾,那迷雾后面似乎会有可怕的事情。”
卓应闲想了想:“因为那日偷袭我们的人所说的话?”
“嗯。当时我并没在意,但这两天,发觉归燕门做的这些事,才觉得背后会有更大的阴谋。”聂云汉低声道,“不知道这件事还有什么人参与其中,朝堂上、民间,加起来势力有多么庞大,能不能一次连根拔除。现在他们隐于地下,还没来得及施展,若是我们的行动让他们孤注一掷,造成更大的伤亡,那该如何是好?”
卓应闲深以为然,别的不说,光这阴险狡诈的某甲就令人防不胜防,况且还有哈沁和那某乙,三方联手,光赤蚺这区区几人,自顾且不暇,要说抗衡,真是难上加难,别提还要面对更多无法预想到的情况。
但是一个人焦虑,另一个人就得开导,不然两人一起陷入情绪的深坑,就很难往外爬了。
“没事,你跟我学。”卓应闲冲他笑笑,“我们愣货从来不想这么多,冲就行了。管那迷雾后什么妖魔鬼怪,我陪你杀光他们,咱俩刀剑合璧,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