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别人啊!我跟那人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你现在还惦着他……”
聂云汉气急败坏地解释:“那人就是我家邻居,生得样貌好一些,我其实……就是、就是有日做梦梦到他了,才确定自己喜欢男子,很是单相思了一阵,后来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动情,只是少年思春罢了,我现在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
“做梦?”卓应闲眨眨眼睛,探究地问,“春梦?”
聂云汉理直气壮:“这也正常吧?你难道没有做过么?”
卓应闲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额头抵在白皙的手肘上,闷声道:“以前没有过,遇到你之后,偶尔会梦见你。”
聂云汉郁闷地叹了口气,这本来没什么,可听卓应闲这么说,无端觉得自己像是个经验丰富的浪荡子,糟蹋了人家一张干净白纸似的。
“阿闲,你……我……唉……”
他吭哧了半天没说出句囫囵话来,却见卓应闲趴在浴桶边上两肩不停颤动,似是憋笑憋到了极致。
又被小狐狸捉弄了!
聂云汉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阿闲!这么玩很有意思是么?!”
卓应闲这才抬起头,笑得满面通红,连脖颈都泛着粉色:“汉哥你也太好骗了!哈哈哈哈哈!”
“臭小子,胆儿肥了!”
聂云汉恼火,捧起水往卓应闲脸上泼去,卓应闲闪避不及,被他泼了一头一脸的水,不肯善罢甘休,也捧水泼了过去。
两人打闹了一小会儿,卓应闲意识到不对,喊道:“停手!你本来就在泡澡,怎么闹都是我吃亏,你看我头发衣服都湿透了!”
聂云汉得意洋洋:“叫你戏弄我!”
卓应闲拿一条干净的布巾擦着头脸,他额前两鬓的头发都被打湿了,一绺绺粘在脑门和腮边,烛光下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像是一朵出水芙蓉,眼睛里蕴着水雾,更显含情脉脉,水润的嘴唇微张,轻轻喘息着。
聂云汉看得眼都直了,虽然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他却觉得更加燥热。
“戏弄你又怎样,叫你声汉哥,你还不让着我。”卓应闲埋怨地轻声道,“让我出出气怎么了?虽说那只是你的年少绮思,可我……也是妒忌的。”
“妒忌什么?”聂云汉靠过去,大手捏起他的下巴,端详着他的精致的眉眼,“我最喜欢的人是你,你是不是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嗯?”
卓应闲深深看着聂云汉,平素琥珀色的眸子,在火烛微弱光线的映照下,显得乌黑深沉,像一只盯着猎物的小兽,充满了独占欲。
他按着浴桶边微微向前倾身,忽地吻上了聂云汉的唇。
聂云汉本就不堪撩拨,此刻扣住卓应闲的后脑,迫不及待地加深了这个吻,恨不得把人拖进浴桶里,揉进自己怀中。
这吻如暴风骤雨一般,迅速唤醒了聂云汉一直压抑的欲念,直到卓应闲按着他的肩头轻轻推拒,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