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应闲一怔:“你也觉得那事儿不妥?”
“‘也’什么意思?你早就发觉有问题了是么?怎么不跟我说?”聂云汉想起早晨从林园出来时卓应闲那副满怀心事的模样, 半开玩笑地问,“跟我还藏着掖着?”
“我只是揣测,又没有结论,何必给你多添烦恼。若是有重要的事我自然会说的。”卓应闲理直气壮道。
聂云汉弯起眼角, 见四下无人,捏了捏卓应闲的脸:“懂事儿。”
然后他胃部就挨了一肘子。
嬉闹两句,两人便加快脚步, 绕去了孙府后门,从后院潜了进去。
今日孙府上下十分安静, 院子里只点了石灯笼,树木郁郁葱葱,挡住了明朗的月光。
聂云汉和卓应闲收敛声息, 躲藏在阴影中,很快便将后院巡视了一遍, 挨个房间看过,没有发现可能□□奴仆的小黑屋, 于是便往前边院子寻去。
孙家院落比较大,与之前苗笙那个院子相仿,又是普通生意人家,护院人手稀松,水平在聂云汉看来跟耍把式的差不多,完全不放在眼里。
而且事实也如此,两个人如入无人之境,很快搜遍了整个孙府,并没有任何发现,不由有些糟心,聂云汉正寻思着该绑谁来问话比较合适,就看见孙公子喝了酒,摇摇晃晃从厅房里出来,似乎要往自己小院里去。
小厮在旁边战战兢兢地跟着,伸手要扶不扶:“少爷,您可慢着点,千万别摔了!”
孙公子抡圆了手把小厮推到一边:“我、我没喝多,不用你管!”
小厮被他一把推了老远,趔趄了一下,赶紧追上去。
聂云汉和卓应闲対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互相一点头,跟着孙公子进了他的小院,伏在他卧房房顶,扒开瓦片观察。
待小厮将孙公子伺候上了床,轻手轻脚地关好门离去,聂云汉两人才从房上跳下,落在房门口。
卓应闲留在门边把风,聂云汉进屋,一掌劈在孙公子后颈,将他打晕,扛起来便走。
孙公子是被痒醒的。
他睁眼就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亵裤,坐着一棵大树底下,上半身被绳子绑在树干上,旁边有个人拿着一片树叶蹲在一边,正在搔他的脚心。
孙公子猛地一缩腿,酒醒了大半,惊恐大喊:“你是谁?!”
他一边喊一边试图挣扎,光裸的皮肤被粗糙的绳子和树干摩擦得生疼,但眼看面前那个身影缓缓站起,把月光挡住,只留下一个高大的剪影,一时间孙公子恐惧战胜了痛感,他觉得腿间一热,有液体缓缓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