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已经到了中厅,向羽书的眼睛被粘小了之后显得睁不开眼,一副困倦的模样,正被万里风和戴雁声调侃。
见聂云汉和卓应闲过来,他便拿起手边一卷写满了字的纸,递到聂云汉面前:“汉哥,这是我这几天写的字。”
聂云汉把背包放在桌上,装作小心翼翼不敢看似地眯着眼展开纸卷,像是生怕被里面的字伤了眼。
向羽书不悦道:“不至于吧!”
卓应闲不忍看聂云汉戏弄少年,便从他手里夺过大字,翻看了一下,赞道:“有进步,比在五陵渡的时候写得好一些了。”
向羽书正高兴,聂云汉伸头看了一眼,促狭道:“阿闲,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卓应闲没好气地瞪他:“你莫要再打击他的信心。”
“対!都怪你们总是取笑我,我才没什么长进。”向羽书仿佛找到了靠山,理直气壮道,“船上不比平地,写字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晃,我写成这样已经进步很大了。”
聂云汉冲卓应闲道:“你看,有的人不打击他就窜天了,这叫因材施教。”
万里风在一旁哈哈大笑,卓应闲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这套“云闲公子”的打扮领口稍微宽大一些,站在他身后的戴雁声敏锐地注意到了露出一小半的红痕,目光锐利地看了聂云汉一眼。
聂云汉注意到戴雁声充满责问的眼神,没明白什么意思,正要问,这时船上家丁前来通知,船马上就要靠岸,于是大家便拎起背包行囊向甲板上走去。
归梁府盛产铁矿,若走水路运输,都要从扬波港进出,因此这个港口不比五陵渡的港口规模小,望去天高云阔,蔚为壮观。
且因运矿的船远远多于客船,所以放眼望去,港内客流少,岸上不见什么人行走,停在岸边的一溜全是吃水深的大船,像是一尊尊安静的巨兽,显得十分肃穆。
船只靠岸,有家丁向港口官员交了文书后得以放行,入港后聂云汉谢过船夫和家丁,并拜托他们给孔昙捎回自己亲自写的谢书,之后便与其他人陆续下了船。
戴雁声与聂云汉走在最后,他默不作声地塞了一样东西到聂云汉手里。
“嗯?什么?”聂云汉端详着那物件,是一个小瓷罐,打开之后里面装着脂膏一样的东西,闻着还有淡淡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