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横秋抽起烟袋,只是冷冷一笑。
聂云汉见状道:“左哥,你耳朵受伤,还是别抽了,说不准会影响康复。”
“戴爷都说没事,你放心吧。”左横秋满不在乎地说。
聂云汉看了戴雁声一眼,対方面无表情,视线仍落在画册上,没有作声。
“比起某乙,我觉得某甲更危险,毕竟此人是有目的地引我们去追哈沁,到底是何居心,还未可知,但绝不会是帮我们,否则他何必这么藏着掖着?”卓应闲缓声道,“这人大费周章地用九尾狐音引我去棠舟府,又能在待宵孔雀当中安插钉子,伺机救出汉哥,实力不容小觑。”
聂云汉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不仅如此,我现在终于明白这个东西究竟代表什么。”
众人低头一看,是枚铜钉,卓应闲顿时想起两人从拂沙县往五陵渡赶路时那雨夜一战,这东西就是从其中一个黑衣人手里缴获的。
只是那时并没弄清楚这铜钉有何特别含义,因此暂时放在一边没有理会,没想到聂云汉一直留着这个东西。
卓应闲好奇:“此物究竟有何含义?”
旁边向羽书拿起铜钉仔细端详:“这不是关爷做的那些大型机关上常用的东西吗?棠舟府那座‘鬼蜮’就用了好多这种铜钉,当时关爷造的时候我常常去看,还想拐回家一个玩,被他当场抓住,挨了好一通数落。”
听了这话,卓应闲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看向聂云汉,不可置信道:“那时某甲就暗示你关平野可能会有难?”
关山只在两个地方造了这种机关,一是棠舟府的“鬼蜮”,二是关平野家中的防护机关,听聂云汉说,取名叫“铁盾”。
某甲不可能把聂云汉再引回棠舟府,所以他这个暗示,必然是指向关平野的。
聂云汉闭上眼,无奈地轻轻点头:“世人都以为我与义父亲近,必然対这些东西了如指掌,除了义父,连平野都不知道我対这些没兴趣。”
万里风恍然大悟:“难怪呢,关爷建造‘鬼蜮’的时候好多人都凑过来看,就你一次都没来,还主动领了巡逻任务出去,是怕别人看出来吧?”
“嗯,万一让人知道了,不信是我自己不感兴趣,而是觉得义父偏私,不愿传给义子,那就不好了。”
左横秋点头道:“也対,关爷的机关术人人羡慕,想学却无门,你是他的义子,若连这个都不懂,那些人只会说关爷的不是。”
聂云汉叹了口气:“不料却误了大事。且不管这某甲是何居心,但他既然有意引我前去,说明平野定然会有难,若我当时先去归梁府……”
“我想并没有误事。”卓应闲方才一直暗暗思忖,此刻道,“某甲若以平野为诱饵,可你并未上钩,他定会为你留着这饵,毕竟……这个饵太好用了。”
聂云汉闻言一怔,随即苦笑一声:“说得也対。现在掌握的情况就是这些,目前咱们也只有在船上的这几日好过,一旦踏上归梁府,有提前了一步的哈沁,有暗中潜伏的某甲和某乙,还有明面上朝廷追兵,群狼环绕,大家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万里风轻蔑一笑:“咱们可是赤蚺,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