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聂他们在矿井里啊,若是炸开, 他们……他们……”万里风哽咽了,她根本不敢去想象能成功救出聂云汉和卓应闲的机会有多大。
左横秋沉声道:“我们可以把开山雷拆解开,减轻它的威力之后再引爆。”
他回头看了眼凌青壁:“你觉得呢?”
方才说出要引爆开山雷的时候, 凌青壁几乎是孤注一掷,话一出口,他自己先震惊了,这个办法实在太可怕, 太荒诞!
矿井里那么狭窄,又经受过一次开山雷的袭击,整个结构已经岌岌可危, 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第二次。
这哪里是救人,分明是送他们上路!
于是他便紧紧盯着跟自己异口同声的左横秋, 期望对方能说出更合理的理由,好让自己也能说服自己。
看到左横秋的眼神,凌青壁向前跨了一步, 急切地问道:“真的行吗?”
“行不行不知道,你们灵翅可能鲜少接触这些玩意儿, 我们跟着关爷,见过不少种类的雷, 虽然没拆过开山雷,但是拆过别的。现在死马当活马医,也只能试试了。”左横秋语气沉稳,因为耳朵受伤,说话声音有点大。
戴雁声往向羽书守着的听孔走去:“我问问汉哥的意思。”
“不行啊戴爷,汉哥他们会被埋在下边的!不如我们赶快另挖一个通道出来!”向羽书远远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连忙站起来,对走过来的戴雁声急切道。
“挖通道需要时间,就算段展眉不动手,矿井里现在水快满了,早晚会塌,就算不塌,汉哥和阿闲也会被淹死。”戴雁声双手握住向羽书的肩膀,虽然仍旧没什么表情,但目光却比平日里柔和了许多,“既然这样,不如让他们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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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开山雷炸开?”聂云汉耳朵踮起脚尖,耳朵贴在听孔上,听到发来的信号后,看看身边的卓应闲,神情犹豫。
此刻水流已经没至他们颈下,卓应闲被冻得面目苍白,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背上伤口存在感十足,之前撕裂后被汗水浸泡,现在又被污水泡,整个后背都像被蚂蚁在噬咬着,疼痛感似乎已经深入骨髓。
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双唇没有血色,连说话都在颤抖,被火折子的蓝色光芒一照,更显虚弱,还竭力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轻声道:“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吗?”
聂云汉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脑中迅速转着念头,想找到另外的万全之策。
可他不得不承认,要不是他们确实没办法了,才会在这里死守着听孔,等外面的人前来援救。
聂云汉抱紧了卓应闲,他几乎已经感受不到怀中人的体温,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道尽途穷的境地下,这具单薄的身躯反倒成了他求生的浮木,永不放弃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