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汉牵起卓应闲的手,与他慢慢边走边说:“可巧姓彭的知道段展眉入黑市无门,便抓住这个机会,想卖个人情给他,便故意拖了韩汀几天,想等促成两人合作后,再去官府办事。不过他已经把锦岚送去了彭府别院,打算事成之后把人给韩汀送去。”
卓应闲想了想:“段展眉如果知道这事,会不会抓了锦岚逼迫韩汀?”
“有这个可能,左哥和羽书这便去那里查探。”
卓应闲回头看了眼,那俩人神态依旧惊悚,并肩往绿绮琴正门走去,看起来走路姿势也有点怪,像是迈不开步子。
左横秋和向羽书也是见惯刑罚的人,就算聂云汉把姓彭的给一刀捅死,他俩也不至于这个表情。
“他们怎么了?见了鬼似的。”卓应闲问道,“你把彭员外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聂云汉倏地握紧了他的手,再加上方才此人突如其来的拥抱,卓应闲隐隐觉得对方可能知道了真相。
“汉哥,我没……”
“姓彭的平日里作恶不少,若要是独峪细作,我便一刀砍了。但他一介平民,我不能草菅人命。”聂云汉淡淡道,“便叫他自己写了罪状,已让廖管事打发人把他送去官府。”
问话问得很快,接下来耗那么久,就是为了让彭员外写下这些年他所犯的罪行。
那人站都站不稳,只能弓着腰趴跪在地上,带血的手哆哆嗦嗦,几乎拿不住笔,只要他一停,那架在后颈上的刀就会往下一压,逼得他将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全部公之于众。
写完之后,聂云汉把他手指上快要愈合的伤口重新扒开,让他按下血手印。
卓应闲不信:“只是这样?”
聂云汉顿了顿,语气犹豫:“我……把他废了。”
待彭员外写完之后,看他写的那条条罪状,聂云汉按捺不住火气,冲他肿胀处猛踹数脚,踹得那人吃不住痛,最终晕了过去,被踹之处已然软成一滩烂泥,就算扁鹊再世也回天乏术。
卓应闲这才明白为什么左横秋他俩面色有异,无非是对那疼痛感同身受罢了。
“这样正好。”他冲聂云汉笑了笑,语气轻松道,“世间自有法度在,这种坏人本来就该送官,还有我上次问的那个齐老板,平日里也没干什么好事,也应一并送去官府。”
聂云汉先前不敢说,是因为不知道卓应闲怎么想,此刻听他与自己所想一致,就放了心,点头道:“五陵渡官商勾结,这彭员外和你说的齐老板估计也给官府塞了不少银子,这事儿就交给凌青壁,让待宵孔雀出面,逼那县令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