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铁环把卓应闲的白嫩的脖颈磨得破了皮,下巴上更是渗着血迹,聂云汉手脚轻得不能再轻,才将这铁环取下来,恨恨地往段展眉脑门“咣”地一砸,把刚晕过去的这人给砸醒了。
聂云汉伸手想去触摸卓应闲的脖颈,却又怕手太糙碰疼他而缩了回去,柔声道:“我抱你起来。”
“没有那么虚弱,我能走,扶我一把。”卓应闲握住他的指尖,心疼地揉了揉,右手搭上他的肩膀。
“等一下。”聂云汉见卓应闲的脚底焦黑一片,全是烫伤,便知他曾经遭受过什么,当即脱下自己的靴子要给他套上。
卓应闲推拒道:“不用,不怎么疼了,再说你的靴子大……”
“听话,穿上。”聂云汉不由他反驳,亲手把靴子套在他脚上,“你不疼,我疼。”
卓应闲心底一片柔软,没有再争执,乖乖穿上靴子,然后抽出一旁段展眉的佩刀拎在手上。
聂云汉让时雨扒了一个手下的靴子扔过来穿上,一手揽着卓应闲的腰将他扶起来,另一手挽紧了拴在段展眉脖子上的铁链,把这人整个提溜起来:“走!”
段展眉双臂脱臼失去平衡,像牵线木偶一般被人提着,好悬才站住,正要跟着下台阶,又见聂云汉停了脚。
聂云汉看着时雨:“你们几个,给苗公子把棺盖盖好,抬着棺跟上我。”
“不行!”段展眉剧烈挣扎起来,“别带走笙儿!不行!卓应闲,你与笙儿兄弟一场,忍心打扰他的安宁吗?!”
“算了汉哥。”卓应闲凑在聂云汉耳边轻声道,“段展眉不会动小笙哥哥,等我们找到左哥他们,再回来接他。”
聂云汉轻轻点头:“行。”
他嫌弃地看着时雨等人:“闪开,别挡路!”
聂云汉揽着卓应闲慢慢下了台阶,时雨依言退到一侧。
段展眉见聂云汉没有执意要带走苗笙,也松了一口气,拖着步子跟上,悄悄对时雨使了个眼色。
时雨会意,轻轻一点头。
聂云汉自然要防着他们偷袭,手里攥紧铁链拖着段展眉,和卓应闲一人盯着一边,与时雨等人对峙着缓缓向门外走去。
门口还有更多段展眉的手下等着,聂云汉的心略略提了起来,要是他们真的上来生抢,自己未必有胜算。
他在卓应闲耳边低声道:“阿闲,出了厅门,若情况有变,你一定要先跑,跑出去再说。”
本以为卓应闲又会跟他争,没想到对方听话地轻轻点头:“好。”
聂云汉放了心,几人也渐渐走到门口,对峙局面压抑到了顶点,就在这时,卓应闲那侧有人动了!
有人抬刀冲卓应闲劈来,聂云汉便下意识地一手将段展眉勒住,一手要把卓应闲往怀里带,谁知卓应闲挣脱了他的臂膀,双手抬刀去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