鹳雀楼的位置就在五陵渡城中偏西一点,以此为中转的话,去城西也方便一些。
刚出门没多久,就听闻外面传来几声鹧鸪哨音,卓应闲听不出哨语,无从分辨这是不是万里风的哨声,于是立刻看了向羽书一眼。
向羽书侧着耳朵听了听,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正要说什么,卓应闲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噤声,指了指外面的车夫。
带车夫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好让段展眉别起疑,自然不能让他听出蹊跷来。
游萧此刻充分领会了卓应闲的意思,在车里闹了起来,说什么也要吃路边卖的糖饼。卓应闲安抚无效,只得随了他。
于是游萧便叫向羽书去买,还不让车夫停车,说他会功夫,脚程快,一会儿自己跑着赶上来。
向羽书离开马车的时候,表情十分沮丧,对车夫道:“大叔,麻烦车跑慢点,我一会儿就能追上。”
车夫看着他可怜巴巴,便想劝游萧可以稍停一会儿等等他,谁知游萧一撩车帘,小脸气鼓鼓地说:“等不了!若是耽误我应闲哥哥听书那可怎么好?向二郎,这点事都办不好,你干脆滚吧!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向羽书装作不敢跟小主人呛声,甩起两条大长腿,飞快往回跑。
游萧还扒着车厢后面的窗户冲他喊:“我要桂花酱的!弄错了就别回来了!”
车夫倒也知道游萧人小鬼大,又被苗笙纵坏了,便也没多想,叹了口气继续驾车。
头顶鹧鸪哨时不时地响起,似是为向羽书指路,他很快跑进一个偏僻的小巷之中,见已经进了死胡同,便喘着粗气四下张望。
“扑簌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向羽书一转身,看见来人,先是高兴,接着便红了眼圈:“风姐!戴爷!”
万里风与戴雁声均是一身暗色利落短打,戴了帷帽,此刻两人撩起面纱,冲向羽书乐。
“臭小子,多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万里风面色嘴唇都有些苍白,形容憔悴了许多。
向羽书紧张地问:“你们可还好?昨日只有汉哥去了绿绮琴,没见着你们,我可担心了。”
“担心?我看你小子这几天吃得好睡得好,脸都圆了一圈。”戴雁声端详着他的脸,见他无碍,倒也放心了。
“就……还好吧……”向羽书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你们都怎么安排的?是汉哥让你俩来和我接头吗?”
万里风和戴雁声对视一眼,神情皆有些微妙。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向羽书拿着一纸包糖饼,丧着个脸追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