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汉自愿被反剪了手绑起来,乖乖跟着凌青壁往里边走,没走几步,便遇上了韩汀。
院中路两边的石灯笼里燃着火烛,光线幽暗,但仍是映出了韩汀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神情。
他看见凌青壁只带了聂云汉返回,还迟了那么久,心下也明白了几分,迎过来期期艾艾地叫了声:“……二哥,你也……”
“别提了,跟大哥解释了吗?”凌青壁一脸疲惫。
韩汀恨恨地瞪了聂云汉一眼,聂云汉回以和煦的微笑。
“他还没回来。”韩汀看着凌青壁,郁闷得不行,“我想着先跟你商量商量再说。”
“韩兄弟,别糟心,有我在顶他们四个,保你们物有所值,放心吧。”聂云汉“体贴”地安慰道。
凌青壁无视聂云汉,把韩汀拉到一边,两人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
聂云汉耳力好,零星听到几句话,大约便知事情与他之前安排差不多。
他跟左横秋、万里风和戴雁声所说的“见机行事”便是如此,让他们找机会脱身,自己做人质去见高标,毕竟他对高标的身份有所怀疑,还想从对方口中套出到底是谁要在这里横插一杠。
自从进了五陵渡,他们一路吃瘪,这次能顺利按计划行动,聂云汉终于松了口气。
这会儿一个家丁脚步匆匆地跑过来,跟凌青壁说了几句话,凌青壁点头,冲聂云汉一扬下巴:“跟我走。”
韩汀则生怕聂云汉溜走似地紧跟在他身后。
到了正厅外,凌青壁让他俩在门口等,自己先进去了。
聂云汉双手被绑着还不老实,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使劲儿使猛了踢到韩汀脚边,笑嘻嘻地说:“韩兄弟,帮我踢回来呗!”
“你倒是轻松,觉得摆了我们一道很得意是么?”韩汀见他这副样子,不由怒道。
聂云汉一脸无辜:“那哪儿能,之前我们不是也在你们手里栽了么。嗐,这种事儿哪有谁输谁赢,轮流坐庄罢了。”
韩汀觉察出,聂云汉也是个爱信口开河之人,与凌青壁半斤八两,生怕被他套出什么不该说的来,闭上嘴板起脸不欲搭理他。
聂云汉见状讪讪地笑了笑:“怎么紧张成这样,不过一次失手而已,他还能砍了你的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