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给你下药,药物控制会对你有很大的伤害。刚刚你因为记起事实经过,被操纵过的记忆和原本的记忆发生冲撞,才导致你头疼晕厥,但只要修养一阵便会好。要是真到了下药那个份上,恐怕会对你的头脑有所损伤。”
听到这里,卓应闲突然笑了,自嘲道:“看来我防备心还不够强、性格随了师父有点愣,被人简单唆摆一下就上道,倒是救了我自己。”
聂云汉不忍:“别这么说自己。”
“无妨,这是事实。亏我还以为自己行走江湖多年,什么都懂,自从遇上你们,我才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个未开蒙的孩童。”卓应闲按着床板,扭了扭身子。
聂云汉怕他不舒服:“要不你躺一会儿吧,刚刚我是……”
太心疼了,只想抱着你。
没料到卓应闲只是换了个姿势,侧身倚在他怀里:“用不着,我还有点头疼,人肉垫子靠着更软和。你要累了跟我说。”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大男人搂搂抱抱有什么不好,他只知道自己需要这个人在身旁,守护他虚假的坚强。
聂云汉明白他现在什么心情,阿闲向来要强,不要人看低他,现在居然心甘情愿蜷在他怀中,就像一只主动寻求庇护的受伤的小兽,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除了心疼,还有内疚。
是啊,内疚。
聂云汉心道,即便冤有头债有主,可能哈沁掳走云虚子在前,已经将卓应闲卷了进来,但因这幕后之人费劲巴力的要把自己弄出来,才将阿闲卷得更深。
卓应闲不知道他心中情绪翻滚,自顾自地思索着:“想必就是因为当天铁鹤卫会到这客栈,所以他们才会对我用了什么九尾狐音,以免我错过机会,真是用心良苦。”
他仰头看看聂云汉:“你们做任务的话,也会诱导别人么?不怕对方识破?”
“这种手段我们基本不用,因为对付身经百战的细作,不如直接下药有效果,我们对他们也没那些个恻隐之心。”聂云汉道,“既然是诱导,所下的‘饵’不会太明显,只会潜移默化影响对方,引着目标人物按大家希望的方向去走。”
“我若不咬饵呢?比如那个八卦双鱼图,万一我没有注意到,他们岂不白费功夫?”
“对方既然派人跟着你,一饵不成,可以再下一饵,到你咬钩为止。”聂云汉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温和,“你现在想到的这些,只不过是你咬的饵,恐怕还有更多的废饵没有被你注意到。”
卓应闲怔了怔,郁闷地叹口气:“那日抓了细作,确定是独峪人所为,你还夸我聪明,说我去棠舟府找你是对的,没想到吧,这根本不是我的想法,我根本……一点也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