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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过那味儿现在只想辟谷,哪还会饿。

卓应闲摇摇头,环顾四周,从那早就没有鸡的鸡窝棚上拆下来两块褐色板子,坐回聂云汉身边,掏出随身带的匕首,一笔一划地在其中一块木板上刻起了字。

聂云汉只瞟了几眼,见他是要给那冯兄弟和铁鹤卫刻碑。

刚才卓应闲呕吐,执意不肯让他靠近,他不用猜也知道怎么回事。这心软的小阿闲肯定把两人之死的罪责揽上身,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

可他也不敢劝,怕劝了叫对方更难受,只能任凭卓应闲自己慢慢消化这种情绪。

于是聂云汉拿起另一块板:“那铁鹤卫,你知道他姓甚名谁么?”

卓应闲手下一顿,没抬眼,夜色中只见他睫毛轻颤:“不知道。”

“那便刻‘无名义士之墓’可好?”

“好。”卓应闲点点头,但是从聂云汉手里抽走了板子,“我来刻。”

他心里憋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能做的,只剩下为这两人刻碑立冢,又怎能再让别人代劳。

聂云汉便也没再坚持,坐在一旁思索这杀人者的身份,只是目前还没看过那铁鹤卫的尸身,很多事情也不能妄下判断。

两人片刻无语,只听得吱吱呀呀刻木板的声音,不多会儿,两块板子便刻好了,端端正正阴刻魏碑体,一块写着“冯兄弟之墓”,一块写着“无名义士之墓”。

刻好板子之后,卓应闲又跑去那冯兄弟身边,撕下衣袍下摆衬布,用水沾湿了之后,给他净面,算是整理遗容。

聂云汉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心里隐隐作痛。

这人之前那么怕鬼,此刻竟能给一具风干多日的尸体净面,可以想见他内心多么歉疚。若不是不合时宜,简直想把他拥进怀中好好安抚。

虽然在对敌时杀伐决断,聂云汉自觉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不过也没有那么多无处安放的柔情。

而自从遇到卓应闲之后,他感觉自己好像多了一丝活气,七情六欲在胸中翻滚跌宕,早就丢失的那一部分灵魂正在慢慢补全。

看不下去那人的形单影只,聂云汉起身进了屋里,把那冯兄弟床下垫的草席抽出来,抱到卓应闲身边,示意他可以用这个装殓尸体。

卓应闲已经尸体衣物整理好,抬头冲聂云汉一点头:“多谢。”

怕有损尸身,他也没再拒绝聂云汉的帮助,两人小心翼翼将冯兄弟抬起,放进草席中裹好,又用布条将草席缠起来,打算等一会儿离去时,将尸体带出去安葬。

聂云汉凑到地窖入口闻了闻,感觉尸臭比之前淡了些,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跟卓应闲用布巾掩住口鼻,端着烛台进了地窖。

这地窖并不大,里面空空荡荡也没什么东西,由于多年疏于打理,实用性和密封性也较正常的地窖大打折扣,不至于闷死人,所以卓应闲当时把那铁鹤卫关在了这里,他还特意叮嘱冯兄弟,注意给地窖通风,别让人在里边闷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