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两嗓子中气十足,看来身体还成。”聂云汉嘿嘿一笑,“我就不替你担心了。”
文州县令气结:“你……”
宋鸣冲坐到聂云汉身旁的椅子上,冲旁人挥了挥手,几人便恭敬退下,还把门窗都给关上了。
聂云汉冲他乐:“指挥使,又见面了?我们家戴爷呢?你把他关哪去了?”
宋鸣冲也不答话,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转着手上的扳指,眯着眼看着他,表情意味不明。
“劳您大驾亲自出动,在下给你添麻烦了,先给您赔个不是。”聂云汉厚脸皮地弯了弯腰,就算拜过了,抬头继续道,“你派个小队来追我不就成了,这么大阵仗,可吓死我了。”
宋鸣冲“哼”了一声:“少废话,卓应闲不是铁鹤卫的事儿你早知道了吧?”
聂云汉一愣:“他不是铁鹤卫?!怎么可能?!这我哪能知道?昨天我还跟他来了趟县衙,他要不是铁鹤卫,县令大人能认不出来?您当时能认不出来?”
“少他妈跟我玩这套。”宋鸣冲一脚踢在聂云汉肩膀上,踢得他“咣当”一声仰倒在地,“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聂云汉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我也纳闷呢,昨天晚上他说要出去喝花酒,之后就没见再回来了。”
“是吗?他可是你的护身符,你怎么没紧跟着他?”
“是不是护身符可不好说,但谁没事儿愿意跟个铁鹤卫凑一块?万一得罪了人家,那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宋鸣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你们这一天都去哪了?”
“嗐,这不是好容易能出来放风吗,当然四处转转了。羽书还说要捏个跟他长得像的面人,叫小贩给他捏得英俊些,我说你可别自欺欺人了,长得就是一个黑瓜蛋子,还想……”
又是“咣”地一脚,聂云汉又被踹在了地上,这会儿踹的是胸口,力道十足,他险些没喘上气来。
宋鸣冲冷冷道:“别跟我说这些废话,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聂云汉重重喘了几口粗气才缓过来,他耍无赖般地侧躺在地上,看着屋顶:“我还真不知道你想问什么。好不容易从大牢里出来,没过几天清净日子,就让那卓大人支使着查这个查那个,现在可倒好,他原来是个假的!我这他娘的这是什么命哟!”
宋鸣冲知道他是个惯会撒泼打滚的,完全不理他这茬,左右自己时间也充裕得很,干脆让他尽情表演,演够了再说。
“不对啊,要是卓大人是假的,那圣谕呢?”聂云汉在地上躺了会,想到这事,一骨碌爬起来,膝行到宋鸣冲跟前,“指挥使大人,圣谕是真是假?他老人家到底有没有放我的意思?你是怎么知道卓大人身份的?”